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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然一笑,回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不用,让我想想。”
不管有多么不可思议,也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一种法宝,这是一种力量。这时候,这“牢笼”是一个封闷的空间,神剑之力应该可以击破,但是神剑一出,这小小空间中势必剑气激荡,别说花解语,就是湛然,以此时的肉体凡胎,也受不了这种无形剑气,还不曾破阵,就已经被剑气绞碎了。
这光柱看起来虽是虚影,其实坚逾金钢,且这无形的牢笼大小粗细,完全随心所欲。此时只有孔妍和一人施展,所以光柱才需要在空中转折再转折,若是三个或者四个人一起施展,同时出手,瞬间成阵,阵中人完全来不及反应。这气息强大到几乎接近神仙,却并非高明之极,只是极为强大广博。
这种情形,就好比一个人身上拥有一百个高阶妖修的力量,实力当然强大无匹,可以以多胜少,也当然可以越级挑战,轻松取胜,但却未必能自然晋级向上一步。换言之,这是某个阶段平等力量的无限累积。这种情形,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修炼得来的,因为不管再废柴的妖修,修炼都是循序渐近,自弱而强的。但偏偏其中并无怨念邪气,显然并不是强取而来,倒好像是数个高阶妖修练到一定程度,再心甘情愿的把这份力量“倒”给他一样。
以力对力,他们是绝对的弱者,势必要被这无形力量硬压成肉饼。湛然长长的吸了口气,有些迟疑。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再次激发花解语身上的凶兽之力,凶兽之力在于破坏,这牢笼虽坚却是分散的,兼顾四方,若是攻其一点,兴许可以奏功,而且凶兽之力在这空间中激荡时,不会伤到花解语,而他有神剑护体,也不至受甚么严重的伤。
可是凶兽本就类似于魔,几乎是见风就长的东西,她身体内不知为何隐伏了凶兽之灵,若不及时抑制,必将迅速生长,吞噬身体神魂,哪里还经的起他再次诱导?牢笼缓缓缩小,孔妍和脸上肌肉抽搐,恶狠狠的看着他们,显然十分解恨,若再迟疑,两人都要葬身此处可是湛然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花解语看他神情,也知道这破阵之法一定跟自己有关,她只是一个毫无灵力的女子,如果她能破阵,只可能在刚才的凶兽“梼杌”上着手,那他为何迟疑,不用想也明白。
“不可教训,不知诎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嚣,傲狠明德,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梼杌是如此可怕的凶兽,可是不管怎样,此事因她而起,在这件事中,湛然是无辜的,湛然不能死。
花解语站在原地,长长的出了口气,胸口那种爆炸般的凶煞之气才刚刚平伏,少了她的自制力,又开始疯狂奔涌,奉天神剑也开始嗡嗡作响,却被湛然牢牢按住。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的星眸中全是痛切,却没有阻止,眼看她清瘦的面容渐渐变的青郁郁的,孔妍和神情一变,立刻明白将要发生甚么事,立刻加紧催动劲力。凶兽之影将成未成,牢笼却已经小到直压在两人的头顶
全无征兆的,天边忽有一声极悦耳动听的伦音传来,好似轻袍缓带的仙人安坐云巅拨弄琴弦下一刻,便有一个雪袍云纹的身影从天而降,大袖飘飘,乌发流云,风华绝代。
孔妍和大吃一惊,结起的手印猛然就是一僵,身边的六位孔雀长老已经齐齐跪拜下去,战战兢兢的道:“拜见凤王陛下。”
流羽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孔妍和,孔妍和竟不由得一凛,急收了手施下礼去,口称:“孔雀王族孔妍和拜见凤王陛下,陛下万安。”
流羽仍是点了点头,道:“收了功法罢。”
孔妍和怎能甘心,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这女子是梼杌转世,留下她必定后患无穷。”
流羽只道:“我认识她。”语声仍旧十分疏淡。这话当然是说他认识她,所以知道她不是梼杌转世,但也可以说成,因为他认识她,所以他就是要放了她,没有任何理由。
就因为他是凤王,所以他连解释都不必有,要怎样就怎样?孔妍和怄的几乎要吐血,可是他纵有千般万般的不甘,也绝对不敢公然违抗凤王的命令,只得勉强的应道:“是。”一边恨恨的收了灵力。
流羽又道:“这花解语,你不要再与她为难。”语声平和,并无喜怒。花解语在看到流羽出现时,已经为之分神,体内凶兽之力渐渐平伏,一见牢笼消失,而流羽竟会如此周到,吩咐了这么一句,心头登时便是一松,身子一软,便要摔倒,早被湛然一把扶住。
孔妍和愣了愣,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流羽狭长绝美的凤眼毫无半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