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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吭哧了一声,心中苦笑,她真的很难对别人的母亲演出母女情深的戏码女皇被江公公扶着在椅中坐了,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见状反倒一笑,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花解语犹豫了一下,陈公公轻轻一推,她身不由已的快走两步,半跪在了女皇膝前,女皇捧了她脸,细细看了几眼,微微一笑,向江公公道:“江华,你说怎样?”
江公公轻叹道:“像,真像不止是模样像,眼神像,甚至连性情都像了个十足十皇上,恕老奴直言,长公主出宫的时候,毕竟年少,稍微有那么点儿聪明外露,锐气难掩,现在却是经了风雨,见了世面,风华内敛,跟陛下当年,实在是像了个十足。”
这几句话,实在说到了女皇心里去,女皇缓缓的点头,轻轻抚摸她的面颊,柔声道:“傻丫头,你是朕的女儿”
花解语好生愧疚,柔声道:“陛下,您真的这样认为么?”
不但没有煽情的母子抱头痛哭的场面,甚至到这会儿,她还问了这么一句,陈公公颇有点儿恨铁不成钢,轻声道:“我的公主哟,难道陛下还会弄错不成!”
女皇反而高兴,拍拍她的脑袋:“傻孩子,朕已经查清了,你确实是朕的女儿,大燕皇朝的长公主!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是娘对不起你”
这一声卸除身份的“娘”催出了花解语的泪,她心头一酸,缓缓的放松身体,把头枕在了女皇膝上,女皇伸出手,轻轻理着她的头发,室中一时竟静了下来。
两人直谈了半夜,第二天,女皇便公开宣称,长公主已经回宫,将择日在宫中设宴,庆祝长公主得脱大难。
因为花解语颈上的伤,所以宴饮的日期定在十天之后。其实只是皮外伤,到第三日,花解语颈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她在进宫之前,就拜托明夜照应洛神园诸人和湛然,明夜也答应了,可是不能眼见,毕竟不能放心。而且还有谨王,他若是知道洛神园的小丫环忽然成了公主,那不知会怎样处置洛神园诸人?
这几日女皇常常下了朝便过来,就算有事不能来,也会打发陈公公过来。陈公公那时虽是揣测女皇的心意,所以才将三分心意演到了十分,可是对昔日的长公主也的确有几分亲近之情,且既然已经把注押在了她的身上,自然更加尽心尽力,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所以花解语抓了个空儿,终于问出了口:“陈公公,请问洛神园”
陈公公笑了笑,看左近无人,这才笑道:“我的公主哟,皇上心里有数,知道这些人公主挂念着呢!奴才也去关照过了,公主放心就是”他看左近无人,便凑她近些,低声道:“皇上对公主寄予厚望,公主便是挂念,也略忍几天,暂时莫提这茬,免得被人说一句沉溺男色,皇上那边就不好说话了。”
沉溺男色?花解语汗嗒嗒:“陈公公,不是的,我在洛神园只是个下人,一向承蒙几位公子多多照顾,所以才”
“是呢,是呢!”陈公公笑的满脸灿烂:“公主心存仁义,奴才怎会不知?但这些人既然都是公主的患难之交,等将来召到宫里,多几个知根知底的人,也是好事公主一手扶他们平步青云,他们岂有不感激的,定会对公主死心塌地”
花解语苦笑了一下,知道一时解释不清,也就不再说。陈公公静了一静,悄悄窥了眼她的脸色,花解语急转眸笑道:“公公有话但说无防。”
陈公公呵呵一笑:“公主真是机敏,那奴才便直说了。”他顿了一顿,续道:“公主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门口也不好一直着人拦着,两位公主和小皇子,还有外边两位王爷,少不得要来见见面。公主可要处处留心在意花解语怔了一怔,有点头大,急道:“需要留心甚么,我完全不懂,请公公教我。”陈公公似乎有些犹豫,花解语便软了声音笑道:“陈公公,我初到这宫中,甚么都不知道,也不敢样样事都去问皇上,公公对我好,我心里明白的很,将来绝不敢忘的。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以后很多事我少不得要向公公请教,还望公公多费心教我。”
陈公公连道不敢。其实他既然开口,便已经预备要说出来,可毕竟涉及天家,多少有些顾虑。花解语这番话面面俱到,说的十分漂亮。虽然宫中人个个八面玲珑,说话漂亮的多的是,她却是难得的多了一份儿真心。陈公公便不迟疑,略趋近身,低声道:“公主,这些人里头,两位王爷毕竟男女有别,守着一屋子奴才,倒还不至于怎样,只需提防下边人的耳朵,说话多多留心就好。小公主小皇子年纪尚小,性子也好,也不防事就只平安公主公主可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