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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峻風就不走。
他蹲在夏芒家門口,像是一隻看門狗,犟勁兒完全被激發出來了。
連著又接到兩個電話,一個是杜文浪打來的,一個是他妹衛瑜敏,都是問夏芒找到了沒,衛峻風沒精打采地說沒有,都快哭了。
杜文浪改了說辭:「你不是說你媽問你確不確定夏芒喜歡你,其實你自己也不知道,我覺得你到處找夏芒,夏芒多半是知道的,但是他一直不肯露面,還拜託你外公不要告訴你,那說不定真的和你媽說的一樣,夏芒不喜歡你。」
衛峻風打死不肯信:「夏芒怎麼可能不喜歡我?!」
杜文浪:「我是說,那種喜歡。而且,夏芒才16歲,跟個小孩一樣,你也好意思下手。」
衛峻風:「我又沒下手,我就喜歡喜歡也不行嗎?」他挺委屈的,「我也才17歲。」
杜文浪:「馬上要18歲,大哥。別找了,教練催我讓你歸隊訓練了。你不是這麼戀愛腦吧?真的為了找夏芒都不要繼續游泳了?教練說你再不回去就給你處分了。你天分是好,但也沒有好到讓教練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你破例啊。快回來吧。」
衛峻風心裡著急,又無計可施,他抹抹眼淚,低頭看到路燈所照到的邊緣,有雨點零零散散落在水泥地上,然後慢慢變得密集起來。
他說:「可我還沒找到夏芒。」
杜文浪恨鐵不成鋼地說:「人家就是不想見你,故意躲著你,何必呢?你在人家家門口蹲著,也害的人有家回不去,你就不要死纏爛打了吧?」
衛峻風說:「我只是想要跟夏芒再多說兩句話。」他很想哭,「要是他跟我說他不想見我了,那我就不纏著他了。」
杜文浪:「先回遊泳隊報幾天道吧,你這都休息幾天了,再休息下去都不會游泳了。」
衛峻風跟沒聽懂他的話似的,仍不死心,自顧自地說:「我去見了夏芒的初中班主任,把他關係稍微好一些的同學家地址都問了過來,每個都找過去,我還偷偷監視過了,也沒找到夏芒。我真怕夏芒是出什麼事了,不然怎麼連個動靜都沒有?萬一夏芒出事了,我這輩子都過不好。」
杜文浪馬後炮地說:「你看看,你要是還把夏芒藏在鄉下,不想著把人帶回來,起碼你每年暑假去鄉下能夠見到夏芒吧。現在好了,夏芒不想見你了。他被你嚇著了。」
衛峻風無語地說:「我是說,我好怕小芒有什麼事。」
杜文浪:「你別烏鴉嘴了,夏芒不會有事的。」
衛峻風:「你怎麼能肯定?我都快擔心死了。難道夏芒在你那裡嗎?」
杜文浪那邊像是愣了半秒,緊接著笑了起來,好笑地說:「你還懷疑到我頭上了?我跟夏芒又不熟,我幹嘛幫他不幫你?行行,你要是不信你就回來搜我家,隨便你找,行吧?你一回來,我就把你抓了押送到教練那裡交差!」
衛峻風一問一個不吱聲了。
夏芒沒找到,他還不想回去。
衛峻風想起那天陪夏芒來看比賽的男同學。
叫什來著?
對,徐成斌。
只有這個同學那裡還沒有找過了。
他沒從夏芒初中班主任那裡問到這個人的聯繫方式,學校通訊錄上只寫了他親戚家的固話號碼,打過去以後他叔叔也不知道他的手機號是多少,真是有夠塑料親戚。
衛峻風像是緊握住最後一絲希望,他想,把這個人找了,要是還找不到,他就先回遊泳隊報導。
於是又打電話問了上次給徐成斌的教練的電話,問有沒有一個叫作徐成斌的人去試訓了。
還真去了。
但是成績不夠好,沒有通過試訓,走了。
問有沒有留下聯繫方式,教練說好像留了但是他沒有注意,不知道把號碼記在那裡了,等明天去辦公室了再給他找找。
夏日的傾盆大雨被屋檐隔開。
夏芒家院子的遮雨檐是用的廉價建材,雨點砸在上面特別吵。
衛峻風失魂落魄地看著前方地面上積起了小小水窪,被雨珠敲打的水花四濺。
他低聲祈禱:「小芒,要平安無事啊。」
—
掛了跟衛峻風的通話以後,杜文浪也擔心起來,立刻給徐成斌打了個電話,接起來以後讓夏芒接電話,問個平安。
他本來是不認識徐成斌的,因為夏芒才認識的。
說實話,他真的挺怕衛峻風那跟警犬一樣的直覺,上來就能猜到是他窩藏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