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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福分,还要为着这群儿子的事操心。朕近来时常梦见世祖章皇帝和孝庄文皇后,每每感到愧悔不安,觉得他们仿佛都在责怪朕没有处理好皇位继嗣的问题。”
锡若万料不到自己胡诌出来的几句闲话,竟招出了老康这么大一篇文章。他突然觉得眼下自己和老康一样,最不愿意听人提起的就是这个话题了,偏偏这个话题却如影随形地跟在他的身侧,总在不经意地时候冒了出来,让他大皱眉头。他不由得在心里苦笑道,果然天子无私事。他的家事不先料理清楚,恐怕这偌大一个国家里,谁也别想自在。
锡若想了想,觉得老康这话自己没法接,便又笑道:“皇上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兴许世祖章皇帝和孝庄文皇后只是得空了回来瞅瞅您,或者盼着您清明的时候去瞅瞅他们呢?您这么愧悔不安的,说不定倒教他们二位不安心了。”
老康闻言便笑了起来,拍拍锡若的肩膀说道:“不枉朕将你带在身边十年。朕的这番心思,原本也不好同谁说去,今天倒同你给捅破了。”说着却又板起脸来,对锡若告诫道:“你可不要把朕的这番话到处乱传,没得又让一些人生出无知的念想,以为朕又琢磨着要立太子了。”
锡若连忙使劲地点了点头,心道你就是给我四万万两大银,我也不会无聊到把这种惹火上身的话往外传,我还想留着这条小命和我的亲亲老婆多温存两年呢!老康又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自己在院子里慢慢地散起步来。
锡若看着老康明显不如自己初见他时那么挺拔的背影和花白的发辫,心里突然一阵说不出来的难受。他扪心自问,其实在所有的大树小树里,老康真正是从来没有亏待过他,见到他那一刻起,就是赏多罚少,平常他捅了什么娄子,只要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甚至连板子都没打过他的,最严重的也不过就是御书房外罚跪那回了,过后还特定跟自己说明了缘由。老康平常待人接物也是以理服人,以情感人的时候多,皇帝当到他这份上,也真是很不容易了。
锡若左思右想,看向老康的目光不觉又多了几分柔和。偏巧这时老康回过身来,看见他那副感激的样子,不觉愣了一下,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却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锡若吓了一跳,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胡乱地说道:“沙子迷了眼。”
老康闻言却斥道:“又胡说了。连一丝风都没有,哪里来的沙子?”
锡若见老康不肯松口,便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奴才是想起这些年皇上对奴才的好,有些……有些走了神。”
老康闻言便露出一副慈和的神态来,招手把锡若叫过去,又像往常那样拍了拍他的半光头说道:“朕不后悔当日把你召到身边来。虽然没能让你在父母身前好好尽孝,可是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你侍奉好了朕,想来明珠和你额娘也不至于责怪你。”
锡若听老康提起觉罗氏,眼睛越发地发酸,连忙使又劲地揉了揉眼睛,故意粗声大气地说道:“奴才能在皇上跟前侍奉,不知是多少人盼也盼不来的好运气。我阿玛额娘早就嘱咐过我,伺候好了皇上,就是给他们二老尽孝了。”说到这里,他自己却又有些发愣。果真掉到这里来侍奉这千古一帝,就是好运气吗?
老康见锡若发怔,以为自己勾起了他的伤心事,正想安慰他两句,眼角却瞥见十四阿哥胤祯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立刻打住了话题,却看着胤祯默不作声。
十四阿哥走到老康身前,干净利落地叩头请过安之后,站起来看着老康说道:“儿臣到处找皇阿玛呢,想不到您在这儿。”
老康淡淡扫了眼前这个被他派去主管兵部的年轻皇子一眼,声调沉稳地问道:“有事就奏吧。”
十四阿哥连忙应了声是,说道:“川陕总督殷泰因病免职,儿臣特来请示皇阿玛的旨意,派谁去接任这个总督职位才好。如今西北方虽然暂时没有战事,但是准噶尔军队已经四次东进喀尔喀,青海台吉们又拒绝建立对付策旺阿拉布坦的联盟。川陕总督统理四川和陕西两省的军政大事,和西宁护军统领、四川提督、松潘总兵一道严密注视察罕丹津和罗卜藏丹津等人的动静,实在是一天也不能缺人的职位。儿臣恳请皇阿玛圣心早定,派一个得力可靠的人去接任川陕总督一职。”
老康凝神听着十四阿哥的呈奏,最后却转过头来看着锡若问道:“你也是内阁里的协办大学士,你说说,朕该派个什么样的人去好?”
锡若心里一动。他知道这川陕总督的职务和日后十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