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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想到此,献舞改了口,道:“来个奴才使唤,倒也好,留下吧。”
“小蛮,还不叩头谢蔡侯恩典?”星辰厉声训斥。
“奴婢多谢蔡侯收留之恩。”小蛮惊魂未定,叩谢连连。
星辰出了院子,遵照妫翟的意思赏给廊檐下的守卫几坛酒和几盆炭。
内廷寝殿,熊赀正在享受妫翟给他绾发。妫翟边替熊赀梳头边请罪,熊赀好奇问她何罪之有?
妫翟面上犯难,踌躇半晌,只能直言相告:“大王,您信任臣妾,臣妾也不想藏私。今日殿上的年节特令,并非无心之举。”
“这个寡人知。”熊赀并不在意,而是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对新发髻颇为满意。
“老夫人之疾一日重过一日,臣妾早问过巫医,其言恐难熬过春天。您筹谋伐邓多年而未遂愿,他日老夫人驾鹤西去,您必不会错失良机。我大楚粮草虽有丰余却也难以支撑战事,唯有提前俭省,庶民们为家国出生入死,不能因外伐之战而忍饥挨饿,故而,臣妾斗胆未雨绸缪了。”
熊赀转过身,握着妫翟的手,道:“你无需这么放不开手脚,你既然做了寡人的妻,就无需再管他人怎么看你。那些人不过是嫉妒自卑,并不了解你。但寡人是知道你的,你今日之事没有半点错处,做得对极了。老夫人的身子,再怎么熬也熬不过天,即便天天祝祷也难以挽回。她老了,想必父王也想念她了,恐怕不仅要俭省粮草,寿衣寿材也要早早备下了。”
妫翟道:“实不相瞒,臣妾早已命人去操办了。”
熊赀笑道:“你呀,真是个鬼精灵!”
星辰入内撞见熊赀与妫翟的亲昵,赶紧回避去了屋外。这一夜,妫翟与熊赀琴瑟和谐,一夜温存。
熊赀行事果断,言出必行,说是搬离议政殿便果真没有再去,连带蒍吕臣也入了内廷的前院侍奉熊赀。子元第一个入内廷,向妫翟与熊赀请安,算是躬身践行王令。
“子善,你几时也做了这么一顶头冠?”熊赀指着子元头上四四方的帽子惊奇的问。
“大王有所不知,夫人给您做的獬冠,样式新奇保暖极佳,如今早已风靡郢都。非但是臣弟,只恐大夫守将们,人手一顶呢。”子元边笑边讨好道,“这也是羡慕大王与夫人琴瑟和鸣才忍不住效仿的。”
“哈哈,算你们知趣,也会照样学些好东西。”熊赀笑道。
“屈重可入都来?”妫翟不关心与政务无关的事,更不想在熊赀面前与子元有亲昵之态。
“回夫人,息公已差人捎信,这时应该到了外城吧。”子元赶紧回禀。
“是该叫御寇准备行囊了。到了这时节,宫中学子要放回去与家人团聚。
孟林,你去请子文大人来。”
过了一会儿,子文入殿。子文不像子元不避嫌地坐得那么近,而是退在一旁恭敬回话。
“子文,宫中学子也到了要回家的日子,今日寻你来,便是要问问你孩子们的课业如何。”
“回夫人,诸子年龄不一,受教深浅不同,故而进展也不尽相同,但大抵都是相当勤奋的。诸子之中,以息公之子御寇,苋喜大人之子子参,斗丹大人之子叔麇为佼佼者。”
“嗯?你可要对本宫说实话,据本宫所查,你儿子子越乃众子之冠,你为何不提?”妫翟皱眉斥责,“举贤不避亲,只要是可造之才,本宫会一视同仁。”
“臣替犬子多谢夫人。只是犬子自幼跟随臣身侧受教多年,一时优胜再自然不过,不能算做佼佼。”
“嗯,你果然极为公允。本宫这里备下了赏赐,依你所言分别赏给御寇他们吧。明日起,你也回家中去,出来这么些日子不见家人,该好好聚聚。”
“臣遵旨。”子文退下。
“夫人,内院宫婢已经制好了裘衣,请您过目。”星辰捧着裘衣进来。
妫翟起身拈起裘衣细看,边看边与熊赀商议:“大王,到了这个时节,依臣妾看,若是无甚紧要事宜,不如免了众臣的朝务吧。天寒地冻的,又忙了一整年,该叫人家好好歇歇。”
熊赀点头:“嗯,甚妙。是该让他们歇会儿了。子善,到了岁末,你也不用日日来请安,记得到时入宫赴宴便可。”
“臣遵旨。”子元闷闷不乐地退出,又不敢叫熊赀瞧出自己的不快,出门之际还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妫翟几眼。妫翟嘴角一扬,回报给他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子元乐得差点没昏厥。
“大王,您看这件裘衣最厚实,给老夫人过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