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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把剑接过来,身后的马蹄声已经很近了。梁泊雨跑过去上了马又走回来,「夏天,嗯……虽然莫名其妙的跟你一起来到这一共也没多久,有些时候我也没有很诚实,但是……还是有句真心话想让你知道。嗯……如果回去的话,我有亲人,有朋友,有兄弟,有对手……但在这里,梁泊雨只有你,你答应我,一定得活着。」
说着这话,梁泊雨弯下腰,伸手在夏天的下巴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然后他在直起身的同时,一手扽了一下缰绳。早已急不可待的战马一步蹿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夏天的视线里。
夏天站在那儿看着梁泊雨离开的方向,一直到沈宪和唐小三赶了过来。
「大人!」两个人一起喊着下了马,沈宪跑到夏天身边,「大人,梁未平他……」
「他走了。」
「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
两人看着面无表情的夏天,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没敢再说什么。
梁泊雨觉得跑得足够远了,便逐渐减慢了速度,不让马再四蹄腾空,而是徜徉在草地上走起了慢步。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饿,梁泊雨把身上的包袱摘下来打开,从里面拿了块火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嚼。嚼了半天,想咽,却突然觉得喉咙里好像梗了什么东西,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第二部:其实很想走 其实也想留』
第四十七章
路上梁泊雨一直担心会碰到撤退的南军,后来果然在居庸关遇见谢贵的部下余慎,不过所幸张诚正好带着人紧随其后追了上来。余慎跟溃退的南军逃跑心切,看见梁泊雨,根本没想到他是一个人,以为他是设了陷阱,带人要跟张诚前后夹击。于是余慎干脆领着已经乱成一团的人马一个转向,直接退进了居庸关再也不肯出来。
张诚看见梁泊雨是单独一人,猜他不是没追到夏文敬,就是人家不肯跟他回来。不想给他填堵就没多问,只说梁泊雨赶得很是时候,他跟燕王说梁峥去往城南追击逃兵了。现在正好他们在这里遇上,到时梁泊雨只要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就行了。
接下来余慎坚守不出,张诚本也就是临时的乘胜追击,没有长期围困的打算。所以他让人在城下叫骂了一阵子,就带兵往回撤了。
梁泊雨问他北平的情况,他说原北平守军在得知谢贵和张昺已死后,燕王的人没费什么劲,就成功说服他们追随燕王了。而谢贵带来的两万南军,在九门各战中死伤过半,剩下的在得知最后的西直门也被夺时,他们便陆续退离北平,一部分朝北平西北方向的怀来投奔而去,还有一些就追随余慎跑到这边来了。
回到都司是在两天之后,北平早已城中大定。谢贵和张昺已死的消息不胫而走,坊间传言:燕王已经反叛朝廷,自治一方。各司官员,只有都指挥使司一个叫彭二的宁死不屈,最后被朱能斩杀,剩下的,如布政司参议郭资、按察司副使墨麟等都纷纷归降,并表示愿意效于燕王。而真正直面燕王表示了反对起兵的,竟然是两个读书人,一个是燕王府伴读余逢辰,一个是北平名士杜奇。
据说这两个人临死之前,余逢辰哭着劝燕王息兵,说「君父两不可负」,杜奇义正严词地让燕王「当守臣节」。本来都是燕王比较看重的人,可被他们这么一说,燕王立刻恼羞成怒,直接就把他们以及他们各自的全家都给杀光光了。
脑袋里整理着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梁泊雨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梁泊雨走到外厅的门口看出去,是余信和乌力吉回来了。
「大人!」看见梁泊雨,乌力吉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梁泊雨看看跟在后面憔悴了不少的余信,想他一路上也是赶得不轻,便对他说:「你赶紧去休息吧。」
余信走了,梁泊雨把乌力吉带进屋里,关上了房门。
梁泊雨坐到桌子旁,「东西呢?」
乌力吉从身上解下包袱打开。里面有一个木匣、俩烧饼、一个钱袋和一只水袋。梁泊雨把木匣拿起来心想:这一看就是常跑「业务」的,准备得真周全的。
梁泊雨掂了掂木匣,「行,你也去休息吧」
乌力吉说「是」,就收拾好包袱离开了。
只剩梁泊雨一个人了,他赶紧把门窗关好。转回身开始研究那个没锁、但刚才他试了几下却没能打开的匣子。
过了一会儿,梁泊雨有些抓狂:这他妈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