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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维笑了,诚恳地道:“谢谢夫人的厚爱,但我哥不是那些名犬,都不是,它是中华田园犬,也许您知道,这样的犬,没有任何明确的细目或者谱系,像它这样的,天上地下,只有这唯一的一只。它就是它,它的特殊之处,来自于它无可计数的驳杂基因,而这些基因,在冥冥之中,被排列在了最为优秀最为恰当的地方,席默默,是苍天大浪淘沙之后的奇迹。我相信,它的伴侣,也会是由上苍赐予的,随缘而来的独一无二的那一位。所以,很抱歉,谢谢你。”
微笑着鞠了一躬,席维牵着大狗的尾巴,以一种无懈可击的从容,甩脱了包围圈,离开了宴会厅。
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张长桌上的美食,他愣是一口都没有咬到过。
大狗主动蹭了他一下,『你刚才,很酷,也很神棍。』
席维蹲下去,捧着大狗的脑袋,将额头抵在一起,“……那是我的心里话,哥,你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奇迹。”
……
四季酒店的附属咖啡厅内,桐秋城低头坐着,似是有些不敢看对面的那名女性。
这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子,一头利落的短发,面部线条严肃刚硬,然而她的脸上,却带着一副红色的坠蝴蝶眼镜,这与她通身的气度,别提有多违和了,但是,这女子却毫不在意,就那么理所当然地戴着,于是,即便有人好奇地看了两眼,也会摄于眼镜背后那严厉的目光,不敢再看。
“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中年女性问。
桐秋城疲惫地摇摇头,“对不起,我尽了努力,可是,已经无法弥合了。”
中年女子冷笑,“将一个四岁的孩子单独养在别的房间里,生怕他碍了他爸爸的眼。”
“……对不起。”桐秋城的声音很轻,“我没有听您的,还是带他来了,我之前总想着,也许严导可以再次接受瓜瓜。”
“他……”女人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方师母,瓜瓜不能再跟着严导了。”
方磬——也就是严授纲的妻子,摇了摇头,“别叫我师母了,你即便仍然将他当成老师看待,我也……”
她从皮包中,拿出一纸文件,推给桐秋城,“他和别人在一起时,我没有提离婚,他和别人生孩子时,我还是没有提离婚,现在,他没担当到这种程度,我是真的想签字了。”
桐秋城大惊失色,“方师母,你不能,严导他只有你了!”
“不,秋城,他有你,就足够了,”方磬再摇了摇头,“他从那个女人的邪术中清醒后,一次都没有来找过我,我就知道,支撑着他内心的人,不是我了。”
男人坚毅的脸庞,绷起青筋,死死咬住下唇,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感受到底是什么。
“之所以还没有离婚,不过是因为那个孩子,”方磬打开文件夹,让桐秋城看,“那孩子是他的私生子,而我至今仍然是他的合法妻子,我去办理领养,顺理成章的事。”
看到不是离婚协议,桐秋城松了口气,虽然几次三番,他与方磬商量的,就是领养瓜瓜的事,可他也比任何人都知道,方师母的心里,会有多难受。
“师母……”
“我不喜欢那个孩子,”方磬直言不讳,“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我丈夫与别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呢。只是,他如果再待在严授纲的身边,恐怕比我来带着,处境会更加不好。”
重重一叹,她自己没有孩子,有时候也会想,如果瓜瓜是自己与严授纲生的,那么乖,那么听话,该有多好。
“师母,我们交换!”煎熬般的痛苦,使得桐秋城不由自主爆出这样一句话,“我来养瓜瓜,您……您来照顾严导!”
方磬严厉的嘴角,轻轻牵起浅笑,“……你啊。严授纲那个人,我还不了解,对他来说,电影比什么都重要,等得了奖,他那些神经质的毛病,就大半都会好了,哪里还用人一天到晚放下一切去照顾。可瓜瓜不同,那是一个小孩子,代表的责任太巨大了,你还没有结婚,将来的路要怎么走,应该有选择的权利,我哪里能因为我们家的这些破事,而耽误了你一辈子的时光。”
“严导现在这样,是因为他病着,等他好了,师母你们俩完全可以和好……”
闭上眼,方磬心如死灰,第三次摇头,“很多事情,一旦出了错,就再也回不去了,从小到大那么多年的感情,说心里头不惦记,也是假话。我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对那个孩子好些,不因为那孩子是他的儿子,只是因为,他对不起那个孩子,而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