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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大都护无人可配,也将这位夫人算进去了,的确是不讨喜的。
栖迟忽然问:“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
“也就比我侄子大三岁,”她说:“我看你与看我侄子差不多,还是孩子而已。”
仆固辛云朝场中那少年看了一眼,默默擦了擦脸,将帕子还给了她。
“谢夫人,但我已长大了。”
栖迟接过来:“等你何时想得到一个人时,不用自欺欺人,也不用自卑自谦,那才叫长大了。”
仆固辛云被她戳到了痛处一般,皱眉不语。
栖迟早已猜到了她的那些小心思,毕竟小姑娘的心思也好猜。
她将帕子在袖中一收,说:“只此一次,希望你下次别再落马了。”
仆固辛云脸一僵,没作声。
仿佛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全暴露在她眼皮底下了。
栖迟已经转身走了。
※
临晚,一行就在军中歇下了。
是因为仆固辛云落马,仆固部暂时没离营,拖到此刻,只好歇下了。
仆固京前前后后向伏廷拜谢了好几次,到此时才去陪孙女。
大帐里点上了灯。
栖迟坐着,拿着筷子,细细嚼着眼前一餐普通的军饭。
口味一般,却还有肉,可见伏廷的钱都花在何处了。
吃完了,新露端水过来,她洗漱了,问:“阿砚那边安顿好了?”
新露称是:“秋霜在的,世子今晚要与罗将军住一处,说要讨论习武。”
她点头,想起仆固辛云,说:“你去那小姑娘那里伺候下吧,权当都护府的善待。”
新露领命去了。
栖迟将灯挑亮些,坐去那张旧榻上,看着架上的地图,计算着自己的商队大概走到哪里了。
按照日子来算,应当也快出境了。
伏廷低头入帐,身上只穿了中衣,脸上颈上都有水珠。
栖迟看他是刚洗了澡过来的,不禁看了眼身下的旧榻:“今晚就睡这里?”
伏廷看她端正坐在那里,抹了一下湿漉漉的脖子:“还能睡哪里?”
她低语:“怎会有大都护带着夫人住军中。”
他一笑:“今日便有了。”
说完走过来,坐在榻边解了中衣。
又拿了件干净的换上。
栖迟看见他的肩背,灯火里,露着两道疤,交叉在一起,不禁问:“什么伤的?”
他套了只袖,转头看她:“什么?”
栖迟伸出根手指,点在他背上,顺着疤的纹路滑下去:“我说这个。”
手被他抓住了。
“刀,突厥用的弯刀。”
她心想这么长,这么深,当时得多疼。
他抓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忽而深了。
栖迟被他这般看着,眼神就不自觉游移一下。
他松开了,似好笑:“睡吧。”
接着补一句:“外面会听见。”
她顿时听明白了意思,脸一热,躺去里侧。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修了一下。后半部分改了,因为这个情节跟掉马也没啥直接关系,思考了一下就删了,还不如写个有用的情节呢~
ps:字数也增多了~
希望小可爱们回头重看一眼~——43留
伏廷紧跟着吹了灯躺下。
这张榻旧且窄。
一个人睡着还好, 两个人便有些挤了。
他身高腿长, 只能侧卧。
栖迟背对着他,似窝在了他怀里。
帐外还有隐约的灯火亮, 时不时还有走过夜巡的守军。
她一时睡不着,想着刚见过他身上的伤,问:“你身上还有哪些伤?”
“我以为你早瞧遍了。”他声响在她头顶, 听来又低又沉。
黑暗隐藏了她脸上的微红,她轻声说:“没顾上看。”
他似是笑了一声。
栖迟很少听见他笑, 还有些意外。
紧接着听见他说:“一处飞箭伤,两处刀伤,还有一道在腹侧。”
她接话:“还有你脖上的。”
他顿一下:“嗯。”
“就这样?”她以为他会说详细的。
伏廷回忆起那些伤, 都没多大印象了。
只记得飞箭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