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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姗和江天流上车后,江涛一踩油门车就飞了出去,他们都盼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张静好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赶到医院的时候,张静好已经进了抢救室,而谭雅哭得嗓子都哑了:“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看好妈;妈只是说饿了我才走开去买东西——妈说不要叫酒店的东西,想吃街角的包子;我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紫姗扶她坐下:“不怪你,是张姨绝望了。”存心要死的人总会找到寻死的机会,谭雅一个人要防的话又能防得了哪一会儿?她看向江涛,还是他感觉要敏锐的多,离开酒店的时候就说张静好不太对劲儿。
但,谁也没有想到张静好会寻死,她在谁的印像中也不是会自杀的人。
江天流看着抢救室的灯呆呆的出神,也不坐下就那么站着,猛然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有多么的害怕,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没有了张静好,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儿的。
张静好和他在一起几十年,吵也吵过、打也打过,磕磕绊绊一辈子过来,其中的那份感情不是局外人能理解的;张静好不只是他的妻,那是他的血、那是他的心、那就是他的空气,他赖以生存的一切。
如果没有了张静好,他还能活吗?就算有口气也不能算是活着了。
江涛一个字也没有说,坐在椅子上垂头等着,直到抢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说要让家属签字的时候,他才冲过去问:“人,救得过来吗?”
“药吃得很多,现在还不好说,我们会尽力的。”医生说完就匆匆的回去了,江涛回头就狠狠的给了江天流一拳头——他真得忍不住,就算理智告诉他,江天流是他的父亲,再如何也不应该由他来动手,但他就是忍不住。
“她哪里对不起你,啊?你说!”他一步一步的逼过去:“从前你犯了错,她原谅了你还替你养大外面生的儿子,你还想让她如何,啊?你说,你还想让她如何?一把年纪了你还学人家搞婚外恋,你想没有想过张姨的心痛?你怎么对得起她?”
江涛指着他的鼻子:“如果有一个人应该死的话,死的那个人应该是你。”
江天流靠在墙上退无可退,泪水糊满了他整张脸,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他痛哭失声:“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啊。”他说完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一个又一个他不停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江涛看着他动手打自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也举不起手来再打第二次,最终默默的回到椅子上坐下:“通知大哥他们了吗?”如果张静好真得有个万一,怎么也应该让她的孩子们和她见最后一面的。
“打过电话可是你大哥不接我的电话。”谭雅说完又哭起来,哭张静好也哭自己。
江涛沉默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来,拨出一个电话去:“你好,我是江涛;张姨现在医院里,医生说情况不好,你……,嗯,好,到了给我电话。”他挂上电话对谭雅说:“大哥他们这就动身往这里赶,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到。”
他把脸埋进双手里,耳边响着的是江天流一下又一下打自己耳光的声音,单调的让他想大吼两声,不过还是忍住了;倒底,江天流还是有人性的,并不像他所想得那么绝情,就是醒悟的太晚了些。
紫姗一手握着谭雅一手握着江涛,想来想去能说得只有一句话:“天佑好人,老天爷不会让张姨离开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安慰他们两个人呢?
看得那么通透的人,却就是不肯放过自己,紫姗心底是一阵又一阵的心酸: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楚香和自己,还有离婚中的安平——大家曾经都苦过,但是她们挺了过来。
生为女人,当真要为男人伤心一次、甚至是一辈子吗?难道就不能为自己而活?
谭雅站起来走到江天流跟前:“我叫了您几年的爸,也真正的尊重您,可是现在我真得无法尊敬你,也无法再叫你一声爸;这封信是妈写得给你,就放在她的床头柜上。我想,还是给你吧。”
“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而男人还是女人生出来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认定女人就矮了你们一头?正是你们男人这样不知道自爱、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才是没有进化完全的、低级的表现!”
“伤到妈你不在乎,你认为你是个男人就应该有应酬,屁!你们活着就是为了钱、为了权、为了女人的话,那你们这一辈子就活该被人骗、被人耍,到老的时候孤苦无依,被人唾弃!如果妈有个三长两短,我咒你老无所依,我咒你无人送终。”
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