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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也好。”她点点头,也没兴致再待下去。“小征第一次见那么多生人,说不定会害怕。”
“别小看他,他的适应力极强。”
雅史语气中带着自信,脸上多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尽管表面看不出,他对征十郎的动态十分关心,相较于熏理,他对孩子的爱更为深沉低调。
征十郎也因此成了夫妻二人关系的调剂,让他们至少能心平气和面对面聊些日常(虽然80%有关孩子的教育问题)。
赤司家独子的处女秀自然吸引了各界关注,保险起见这次宴会邀请的大多是赤司、松原两家沾亲带故的亲戚,以及两方重要的合作伙伴。熏理侥幸地用征十郎做挡箭牌,时不时以“去看看孩子怎么样”为由临阵逃脱,将应付名媛小姐的重任交至经验丰富的典子。
典子无奈地盯着熏理“逃窜”的背影,她的二妹依旧让人很不省心。
“迹部夫人,赤司夫人与小少爷关系真亲密,看来他们并不如外界所传……”
“当然,小征可黏他母亲了。”典子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打破了她们的质疑。
「与其说小征黏着熏理,不如说熏理一直喜欢调戏她儿子……」她在心里腹诽道。
晚宴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像是为了验证雅史的话,征十郎从头到尾一直开启乖巧小孩模式,期间除了喂完食眯了一会儿觉,被熏理抱在手中绕大厅转了三圈,拜访完所有参与宴会的宾客——他们无一不拼命搜刮肚里的形容词夸大地赞美这位年幼的继承人。
熏理一面客气有礼地给予回复,一面在心里讥笑。多亏典子的信息量让她意识到某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亲戚是如何在背地里评论赤司这一家子的。
也许只有经历了时间洗刷与种种历练后才能真正有所成长,倘若想真正挺起胸膛让人打心底地敬仰他,赤司征十郎将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然而赤司夫妇将在日后化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第十四章'补全'
小女孩是什么做成的
糖、香料,和所有好东西。
小男孩是什么做成的?
青蛙、蜗牛,和小狗尾巴。
读到鹅妈妈童谣集里的这首短诗时,熏理胸中泛起一丝苦涩。
“What is Seijuro made of (征十郎是什么做成的?)”她用蘸了墨水的钢笔轻轻在纸上描画着,“Homework; homework; lots and lots of books。 (作业,作业,和许多许多的书)。”
熏理甚至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应付过来的。换做她,她还只是个玩芭比娃娃、总找妈妈麻烦外加调/戏妹妹的青涩小女孩。
她无数次抗议雅史为征十郎从两岁半以来制定的斯巴达课程计划,且随着年龄增长有加重趋势。然而她多数情况下都是欲言又止,被雅史的冷气逼了回来。哪怕在他心情好时主动提起,他也会选择自动无视,让熏理颇有点“一头撞在软棉花上”的无力感。
那么,究竟是怎样的课程计划,遭到熏理一次又一次的申诉——
早晨六点起床,半小时简单的晨练后用餐,七点到八点是阅读时间,八点半至下午三点则在幼稚园度过。即使放学后雅史也不让征十郎闲着,吩咐志川管家全权监督小少爷的课外补习。
每周两次的小提琴与钢琴课、三次马术课、礼仪课、以及各式各样小学程度的课程补习。再除去乱七八糟的作业、体能训练和大量练习,剩下的能够让征十郎自由支配的时间少得可怜。对两岁半的孩子而言那便是极限,然而他却一声不吭地接受了父亲雅史的安排。
对此熏理除了无奈心疼,更害怕征十郎太顺从雅史而使他变得没有主见。并非不信任孩子,但她始终痛恨世上所有父母的自私做法——他们总爱按照自己的喜好塑造孩子的性格。
一旦孩子意识到并想要打破这种规矩,他会因此变得叛逆,甚至走上一条不正确的道路。
……
“妈妈……妈妈,我写完作业了。”赤发孩子愉悦地跑到熏理身边,拽着她的裙角,“家教说我学得很好。”
熏理愣了下,蓦地笑靥如花。
“嗯,我就知道小征最棒了!”
她在担心什么啊——两岁半的小娃娃话还说不利索,走路也是摇摇晃晃,瘦弱的肩上却要担负起「成为赤司家下一任继承人」的使命。这样忙碌的征十郎又怎么有时间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