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工去(第1/2 页)
船上已经清理得很干净,船上的仓板也被大娘姨洗了,靠在船舷上晒着。
“这是船舱的锁和钥匙,你平时出进船舱的时候,都要关着门、锁好了,这样东西就不怕偷。”
尽管船边岸上就是餐厅、灶房,老板娘几乎整天在房子里,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这垃圾码头都是年纪大的人,万一来个小偷,轻手轻脚的,被偷了,受损失的还不是船上生活的人,这些人都是靠自己辛苦才赚了那么多钱,谁都不容易。
因此,住在船上的,防水、防小偷是同等重要的。
“这些饭盆、脸盆、脚盆什么的,我就留给你了,洗一洗,用开水泡一泡,还能用。
这些是针线、剪刀,平时缝缝补补用得着的,也给你留着。
这个是手指套,码头发的是纱线手套,这个不管用,碰到潮的垃圾,还是要晕湿手指,这个味道很难洗掉的,你先把这手指套戴着,再戴上手套,这样多隔了一层,半天下来,手还是干的,洗过后,基本没什么味道。
这手指套还有这么一盒,平时省着点用,没有破的洗一下,这里肥皂是不怕用的,多的是,洗干净晾一天,第二天又能用了。
用完的话,跟文涛说一声,他有个朋友就生产这个的,能给你搞来不少。
雨鞋什么的也都留给你。
还有这个头套,平时也戴上,这样头发上不容易有味道。
……”
周迎春听得感慨,大娘姨真的很爱自己。
这一刻周迎春也下了决心,大娘姨就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她当自己亲生女儿来看,那以后就换自己来孝敬她。
中饭冯金根夫妇特意多烧了两个菜,一方面是送送亲家母费春英,当然,另一方面就是欢迎周迎春的加入。
大家挤坐在一张八仙桌上,12个人满满当当,周迎春也对所有人有了个清楚的认识:老板夫妇冯金根、魏雪媛,周迎春称伯父、伯母;自己大娘姨和大姨夫;冯金根的亲家(儿子的老丈人丈母娘)姓赵,周迎春称赵伯父赵伯母;魏雪媛妹子妹夫,周迎春称朱伯父朱伯母;还有一对夫妻,姓俞,周迎春称俞伯父俞伯母;最后一位是年纪四十左右的妇女,单独一个人,据说晚上和儿子住在一起,白天来这里上班,周迎春称呼其为陆姐。加上周迎春,一共12人。
年纪偏大,都是农村过来的,其中绝大多数人周迎春以前都认识,今天算是正式加入其中了。
因为晚上收工比较早,吃过饭歇了歇,大家就去上工了。
大娘姨也告别了大家,在大姨夫的不舍相送下,回家去了。
周迎春跟着一起送大娘姨,本来想下午干脆不上班了,就直接送到大娘姨家,哪知道就走到垃圾码头桥堍上,大娘姨拉开一辆小轿车就上去了,原来家里大表哥派人来接老娘了。
船已经给了周迎春,大姨夫晚上就睡在吃饭那间屋里,将就几晚,等老板招到人,就会回家。
垃圾码头解放前就存在,那时候汽车少,人们的生活垃圾也不多,城市也不大,就搞了几个垃圾收集点,因为这个点在望星桥堍,附近居民习惯称为垃圾码头。
现在市政建设发展得很快,有些收集点已经撤销了,但还残留了几个,这里便是其中一个。
冯金根十几年前,机缘巧合,承包了这个码头,跟附近的医院、学校、机关单位等关系处得都挺好,当然,街道里肯定也有人帮他说话的。
一般的垃圾集中处置地,政!府是要贴不少费用的,厂房、设备外,人员工资也是笔很大的开销。
这个垃圾码头,什么都不用政!府花费,每年还有一笔承包费用,因此,政!府也是,能拖就拖。
就这么地一直存在着。
当然,这也跟这个地段的特殊性有关,这条街有点像一个桶,从西往东,最东面是禾城大学,这条路属于断头路,禾城大学在桶的最底部,往西才有其它学校、医院、居民区。
而望星桥在桶的偏底部,也就是说,平时这里路过的人也不是特别多,除了那些大学生。
大学生四年换一批,附近的居民老早就习惯了垃圾码头的气味,投诉的基本没有。
而且,冯金根也是挺注意的,每天清理垃圾后,都是要冲洗垃圾房的,反正河就在房子边,用水不要太方便哦。
因此,即使夏天,苍蝇蚊子也不算多,就这么地一直生存了下来。
垃圾码头的三间房子是街道给的,这个也在承包费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