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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隼骂骂咧咧地跳了脚站起来。刚刚是他把我拖开的。
“何月西,你tm不要命了……”周隼开始对我破口大骂,而我,一句都听不进去。
江图南死了,他已经死了……
我的理智在告诉我这个事实,那么大的火,这样的爆炸,他根本不可能还有命。但是我却怎么都不能劝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我还有话没告诉他。他甚至不知道我爱他。
周隼骂够了,开始去捣鼓那具汽车的残骸,他的铆钉靴子踩向冒着黑烟的铁皮,每一下都铿锵有声。
每一下,都像是在踩踏着我的心脏。
“滚!别动他!”
我用带着哭腔的喊声阻止周隼,却不敢睁开眼,朝废墟看一眼。
周隼却叮叮咣咣又跺一脚。
“他?他是谁?这么个废铁空壳子,里头一点值钱的物什都没有,要是真有个人倒还好了,还能找他妈敲一笔收尸的钱。”
空壳子?
我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转头就走。
我没有听到,周隼的骂声突然止住,在我的身后,一声轻叹。
我重写推了摩托车,冲向火海,我知道,要是江图南还没有死的话,他只会去一个地方。
焦糊的气体让我几乎瞬间窒息。
田地的土壤从肥沃的黝黑变成了皲裂的赤红,葡萄的藤蔓因为高温而收缩,像是死人干枯的手臂。
江图南坐在交错的藤蔓下,垂着头。
他像是少年时代一样穿着衬衣。因为他的西装外套紧紧包裹住一棵葡萄树,树干上歪扭地刻着。
“江图南”。
我的脚步停在他的对面,刺鼻的气体让我的脑子有些不清楚。他的脸孔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安然,让我有一种想要走过去和他并排睡在一起的冲动。
温室有防爆玻璃密封,里面又是二氧化碳,因此着火的情况没有其他地方那么严重。
那个白痴,一定是心里怀着这点子侥幸,想跑过来把那两棵破树装车带走的。
我敲敲自己太阳穴让自己清醒,冲过去又是拍他的脸又是掐他的人中,当我的手指触碰到他缓慢却依然存在的呼吸的时候,我真是太tm谢谢老天爷了!!
江图南身高有190,所以我经常像一只兔子一样被他拎过来拎过去。
现在我知道,该轮到我这只兔子来拎老虎了。
章五三:作嫁
我蹲下去,十分费力地把江图南的胳膊放上我的肩膀,然后一点一点站起来。我从前和江图南别手腕,几乎没有一次赢的,但现在我才发现所谓力气小,其实就是还没有被逼到绝路,惹急了我我简直就是力大无穷!
我摇摇晃晃地拖了江图南往出口走。我知道江图南为什么会晕了,这里的空气呛鼻子的很,简直像是被侵/华日/军撂了一颗毒气弹一样。慢慢的我也开始觉得额头一阵一阵地疼。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是双层的。
我撑着最后一点清明往门口挪,一边挪一边觉得不甘心,我偷偷拧一下江图南的耳朵,对根本听不到的江图南说:“江图南你这个白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天你让姑奶奶受了这么些罪,下辈子就等着当牛做马给姑奶奶提鞋吧!”
或许真的是嘴贱遭天谴,我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脚下一滑,打了一个趔趄。
幸好,人没有摔倒,但是江图南的手机从裤袋里摔了出来。
屏幕一亮一亮,是徐安怡打来的电话。
奇怪,他并不会对徐安怡备注“老婆”,而就是徐安怡。
我一眼就看到那个手机吊坠,吊坠上一只毛绒绒的ted熊眉毛一耸一耸的,变成一个囧字型。
一次两次见到没什么,但这已经是我在江图南身边好多次看到这只熊了。
毒气让人产生幻觉,我竟然想起了那天在游轮上的那场狂欢节,那只一扭一扭的大只玩偶。
恍惚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离家那一年,《ted》刚刚公映,我爱死那只屌丝贱熊,天天趴在微博上找代购的周边,趴了很久都没找到。
江图南说:“嗐!这种真人电影又不是迪士尼动画,哪会有什么周边卖,难道卖一只和真人一样大的玩偶吗?像这样?”他说着,做了一个熊的动作,踩到沙发上,双手往前一放,开始扭屁股。
我差点当场笑疯了。
但是笑过就忘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