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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层的小楼在这一片民居中并不是最显眼显眼,典型的岭南民居式,看起来已经有了些年头,青瓦攒顶,青砖外墙,掩映在葱茏的翠绿间,安详静谧。
打开大门,像是翻开一段尘封的往事,那是他没来得及出现的,陈跃的童年和少年。
大门口三阶而上的地台,而整个客厅却比门廊微微下限,宁冉走进去,客厅里的光线略微昏暗,初夏时节的正午,却凉意沁人。红木家具在偌大的厅堂中摆放得十分舒展,还有一部分是藤织竹编,在客厅边上靠近餐厅的位置,摆在一张藤编的摇椅。透过餐厅的落地窗,后院的芭蕉树青翠茂盛,正对着藤椅的墙上,挂着很多张大小不一的照片,用相框刊起来。
宁冉走过去,发黄的旧照片,其中一张八十年代的全家福,背景就是这栋楼,陈家二老坐在中间,陈迁站在他们身后,当时非常年轻,旁边的中年男人长得和陈跃很像,应该是他的父亲,两个小男孩站在两位老人身前,宁冉看到最矮个的那个,突然笑了,陈跃小时候眉眼跟现在非常相似,看时间当时才六七岁,小脸还圆嘟嘟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和西装短裤在他爷爷身前挺胸收腹站得笔直,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陈跃跟着进来,大包小包提满两手,宁冉回头看他一眼,突然指着照片上他的红领巾和三道杠的袖章,“不是说你没上小学吗,这是从哪来的?”
陈跃干笑几声,“借的,”指一下旁边当时比他高出一个头的二哥,“看见没,陈飞哭丧着脸。”
宁冉笑出声来,陈飞表情真是快哭了,借的?他敢肯定陈跃打砸抢。
两人一起上楼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照片,这个家庭当时的繁华,以及后来的没落,所幸,陈迁今年人是回来了,他的事对外公示为严重违纪,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值得欣慰。让人感慨的人,陈跃的大嫂在陈迁回来不久就提出了离婚。
陈飞是春节过后醒的,在他太太悉心照顾下,目前正在恢复中。至于陈飞可能存在的麻烦,他问过陈跃,陈跃只说既然连陈迁都能回来,让他别担心。他们家人得以保全,显然有人在背后操作,陈跃没提,宁冉也没多问。
这房子其实常年请人看着,陈迁之前回来住的时候也大肆打扫过,在外头吃了顿饭,两个人收拾起来没花多少功夫,陈跃结束在这的长居,是他十五岁那年,房间里的布置确实还保持着男孩房间的模样,柜子做得都不算高大,床只有一米五宽,书柜的架子上照片都是他小时候的,甚至还有小时候玩过的车模摆在上边,这些年据说他偶尔会回来住两天,但是摆设一点没变过。
等把房间收拾到能住人的地步,两个人满面尘灰,浑身臭汗,去浴室洗了个澡,宁冉自己先回房间。
在床上坐着擦头发的时候,他看着衣柜旁边四个摞在一起的箱子,是纸箱,叠一起已经和他人差不多高了。刚才收拾的时候,他刚要动手,陈跃已经自己把纸箱一个个搬到一边空出墙角,宁冉还记得陈跃当时的动作带着一丝小心,而且,这房间里摆着几个纸箱实在突兀。
没克制住好奇,他走过去,最上边那个纸箱盖子掀开,他愣了一瞬,又突然笑了,箱子里很杂乱,大概有透明盒子装着的轮子都掉了一个的赛车模型,还有样式很老的掌上游戏机,还有些什么他一时没辨认出来,反正,都是些用旧的男孩玩具。陈跃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宁冉故作无事地看着他,陈跃看见他站的位置,走过来,“也不缺摆它们的这点地儿。”
刚走到他面前,陈跃手上毛巾正好挂到衣柜拉手,衣柜门一下打开,同时,他们脚跟前淅沥哐啷一阵,宁冉低下头,从衣柜里滚出来的用旧的篮球和足球,同样也是用旧的滑板,样式很老的溜冰鞋……
宁冉嘴角抽了抽,拼命忍住笑,陈跃打了个哈哈,毛巾搭肩上,蹲下来,重新又把东西塞进衣柜底层压实,再关好门,剩下一个篮球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得老远。
(一四五)
宁冉觉得陈跃其实是个恋旧成癖的人,但在几个月前,决定这次行程之前,他却从来没主动说过自己的以前。
虽然觉得应该保持该有的尊重和体贴,恋旧是件很严肃的事,但这样分裂的真相还是让宁冉没忍住嘴角的抽搐,陈跃漆黑的眼珠看着他,似笑非笑道,“笑什么?”
宁冉很快摇一下头,已经被陈跃上前一步揽住腰,嘴唇被陈跃低头吻住。
下意识地搂住陈跃的脖子,浴后,他穿着条内裤,陈跃只在腰间围着条浴巾,赤倮的胸膛间湿润的皮肤毫无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