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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焕淡淡道:“当年镇北王手握重兵,驻扎北戎和大周边境之处,大周和北戎又正处于交战状态,再加上那时候北戎境内内乱连连,朝中几王夺嫡乱局一触即发,所以镇北王薨逝之后才会秘不发丧,对外只说镇北王仍在军中,实则却由大将军南门崇在军中主持大局,率领大军与大周交战,当时此事除了北戎先皇、南门崇和镇北王府世子以外无第四人知道,就连上一代景王,也就是我父亲也是在事后才知道镇北王病逝的消息,直到次年王城内乱平息,镇北王死讯才对外公开,只不过为了防止引起外界猜测,所以无论对北戎朝内还是对外所言镇北王都是死于殷绍被杀次年,按照大周历算,也就是成庆二年。”
薛柔神色幽寒,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查了许久也没查到其中蹊跷,却原来连北戎境内也无人知晓。
“此书信是北戎先皇当年发往军中密信。上面详细记载了当年镇北王病逝一事,你可以看看。”
薛柔伸手接过书信,看着那上面字迹清楚的写着镇北王病逝的事情。书信末尾写着“为策万全,镇北王病逝之事暂不外传,特令大将军南门崇代镇北王为帅主持军中事宜,镇北王世子为副将,协力摒退周军于边境之外,护北戎周全”,最后的落款人是上一代北戎王上呼延厥亲笔。上面很清楚的写着北安三十七年五月初三诏。
薛柔指甲陷入掌心,神色间全是阴寒。
北安三十七年,换做大周历则是永定三十四年。那时候先帝还在位,直至那年冬至之后,先帝才驾崩于朝露宫中。
狄焕一直注意薛柔神情,他眼睛看不太清楚。可是耳朵却敏锐的听到薛柔紧握拳头时骨节微响的声音。而她呼吸间也明显带上了几分沉色,虽然薛柔没有说话,可是他却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她身遭散发出的寒意。
“此物景王交给我,那夜所言人情一笔勾销。”薛柔开口道。
“用本王的一个人情就为了换这个没多大用处的东西?”狄焕面具下眸子微闪,疑惑问道:“本王有些好奇,宁公子为何会调查当年殷相府之事?”
薛柔闻言神色冷了下来,她将书信直接折好贴身收起来,然后将那夜狄焕给她的扳指丢到了桌上。漠然道:“我调查什么都与王爷无关,你我二人不过是交易而已。你得你想要的,我得我想要的,王爷应该知道好奇心太重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狄焕抿着嘴,双眼看着薛柔模糊不清的面容。
薛柔对视上狄焕那双有些浑浊却幽深的眸子后,心中也知道自己有些反应过度,可是她心底却是一股烦躁不断升起,让她有些忍不下情绪,她不由深吸口气低垂下眼帘道:“有些事情我不过问王爷为何而做,王爷也该知道礼尚往来的道理。”
狄焕沉默片刻后说道:“是本王多言了。”
薛柔淡淡道:“王爷知道就好,王爷刚才不是说让我前来有两件事情,一件是镇北王之事,另外一件是什么?”
“本王想知道明九方现在何处。”
薛柔闻眼嘴角轻扬,“王爷这话可就问错人了,明公子自然是跟着五皇子府的,听说昨日五皇子不幸死在了西山平邑山庄内,明公子那般得霍景云器重,肯定也去了西山,景王殿下应该去问问那些五皇子府的活口,找我作什么?”
狄焕闻言沉着眼,“宁公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西山之事到底如何宁公子很清楚,明九方除了落在宁公子手上别无他想。”
“景王殿下这话说笑了,昨夜西山出事时,我正在府中照顾重伤垂危的十三皇子,宫中太医和这满城的大夫都能作证,若不是王爷所赠的冰雪玉蟾起了奇效,十三皇子早没了性命,我又怎可能知道西山之事如何,况且正德帝如今正值大怒,王爷还请慎言,莫要无端为宁某招来麻烦。”
狄焕眉头紧皱,他察觉了这宁子清的难缠,也早就知道西山出事之时宁子清和容璟早已经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但是他很清楚,那容十三伤势绝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严重。
阿衍武功极高,几乎一眼就看破了容璟的伪装,只是当时在周皇宫中,宁子清和容璟受伤的确是事实,而他又不想轻易得罪宁家和南楚皇室,所以才将冰雪玉蟾送给容璟想要大事化小,可是如今宁子清居然拿这事情来堵他的嘴,让他居然没法反驳。
难道他要告诉天下人,他早知道容十三没有受伤,送冰雪玉蟾只是因为北戎怕了他们?
狄焕冷了眼,“宁公子,本王无意计较你昨夜到底有没有去西山,也无意知道那皇库到底落入了谁手中,本王只想告诉宁公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