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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阴阳怪气,暗指她没有公德心;角落里被母亲抱着的孩子哭闹不停,焦躁和不安挤满狭小的空间,不断发酵。
两个人走到外面的一棵树下,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文清让今晚演出结束,给女儿发消息没得到回复,察觉到异样,打电话给妹妹,得知情况后直接冲去高铁站买了最近的一班车。
第二天还有演出,他原本的计划是在那边住一晚,现在只能明天一早再赶回去。
“别担心,哥,”顾以诚安慰他,“季阿姨说熙熙没事,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嗯,我知道,谢谢,”文清让望过来,话锋一转,“其实末场之后,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和你聊聊,但……又怕影响你的心情。”
他酝酿许久,不知该如何说出这番话。他无法回应对方的感情,任何解释和安慰都显得轻飘飘。
文清让本意并非如此,这样的自己却令他感到虚伪。
顾以诚忽然微微笑起来。
“那你想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这一个多月我忍着没有联系你,每天闲下来的时候都会想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特别高兴。”
他停顿片刻,凝视文清让的眼睛,轻声说:“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七点半还有一章更新~
深渊镜(25)
文清让看着那双在夜色中如星子般闪烁的眼眸,准备好的话竟然一时接不下去。
沉默几秒,顾以诚又说:“但这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说出来也不是要求你回应的意思,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希望你可以允许我继续喜欢你。”
这句话说得小心翼翼,仿佛在征求他的同意。
文清让微微失神。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左右他人的情感呢,只是不想对方因此受到伤害。
良久,他轻笑出声,“之前还劝你不要抽烟,现在我自己倒想来一根了。”
两个人身上都没有烟,医院里自然也买不到。
文清让眼周缀着少许残妆,被月色勾画得迷离,仿佛添了一丝平日里少见的脆弱。
“我那天晚上和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很早就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和周围的同龄男生不太一样,”他忽然提到了这个话题,“你应该会好奇我为什么有个女儿吧。”
顾以诚没有回答,安静等着他说下去。
“这个故事可能有点长……熙熙和我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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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让五岁那年,父亲文朝在外面有了情人。
母亲秦宛得知后异常冷静,当晚照常登台唱戏。第二天一早,她带着文清让返回自己娘家,转头去见了律师,唯一的要求是把儿子争取过来。
文朝出轨在先,只得不太情愿地放弃了抚养权,很快同情人再婚。长子与他并不亲近,他私心想再要个男孩,在文清韵出生后很失望,又开始纵情声色。
“可能是受了父母的影响,再加上自己取向有些特殊,我那时候对感情的态度比较抗拒,不敢轻易尝试。”
文清让顿了一下,平静道:“大学交过一个男朋友,毕业前夕分手了。”
四年里他全心付出,最后难堪收场。这件事在当时对文清让打击不小,加上剧目面试又屡屡碰壁,他开始自暴自弃,整日靠烟和酒精麻痹精神。原本他可以在《麦克白》中拿到更重要的角色,却因为表现不佳最后只能担任多功能人。
他在讲述时没有同顾以诚提及这些细节。再浓烈的爱恨和不堪过往,经时间的风一吹,就成了散去的沙,如今用两句话便能轻巧带过。
这种颓丧的状态持续了一年多,某天他接到父亲那边亲戚的电话,说文朝出了车祸。
人捡回了一条命,但几乎再无苏醒的可能,不知该喜还是悲。
文朝第二任老婆因病去世后,他本来要与现任女友结婚,但对方半年前生了个女孩,他不太高兴,此事便暂时搁置。得知文朝出事,女友从家里拿了点值钱的东西,扔下孩子直接消失了。
秦宛本不想再管与前夫有关的任何事,听说还有个半岁的小女婴,动了恻隐之心,抽空过来了一趟。
她见到儿子,表情有些惊讶,心疼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发生了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
文清让之前不想令母亲担心,谎称自己忙于演出,一直没有见她。这一刻,在母亲的面前,他仿佛又做回被包容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