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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将一腔的恼怒和恨就算头上,平素里就连看一眼都不肯。时日久了,愈加不能忍受这样的苦。寻了来,为的是叫她再尝一遍失去南平的滋味。只有将她的伤口撕开了,才有机会为她疗伤。这件事上,虽是算计了,可也没什么愧对的。小沈,曾是伙伴,也曾促膝长谈,这份情谊断不会忘记。但是以后,不再是朕的伙伴,也不再是朕的臣子。倘若此生再见,就只是九五至尊和布衣草民。”
抚了抚衣裳上被压出来的褶子,从石床上翻身下来,给他行了个标标准准的三跪九叩大礼。
于是小皇帝也没再说什么,拂袖离去。
所以说时间是一剂催化剂,也是一剂良药。有时候,它会让伤口逐渐溃烂,有时候,它也会让伤口逐渐愈合。
天牢中居住着,其实并不是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要命的是,住的是一间有窗户的牢房,这才十分要命。
虽说有了扇窗户就有利于观望窗外的日光与月华,但终究它也有利于冷飕飕的风从外面灌进来,结果冻得关节炎严重发作。五日后,已不能顺利地从那硬邦邦的石床上站起来。
而这个时候,却恰逢一个来到此处,他说,他是来接的。
可却不愿随他走,但他的坚决告诉,这似已不能遂的愿。
丞相府里,一派祥和气氛。
封奕横抱着,被裹一张厚实的狐裘里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四处乱看。老实说,长到这个岁数上,还没谁这样待过,除了那只不见踪影的狐狸。
如今倚着的这方胸膛的主,理应是思慕了许久的男子。他的眉眼,他的喜怒,都仿佛是自前世便有的记忆。≮墨斋 。。≯
可是,却不欢喜。
没有等来该来的,不知他是否安好,不知他是否忧心着。
封奕这么丞相府中一路走过去,想必府里上下都会晓得了相爷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女子。
封奕不顾旁异样的目光,只垂下头来与道:“他怕会将怎样,就宁可放入宫,也不要将护自己的羽翼下。呵,若要怎样,谁又能拦得住。”
腾出只手来扒拉开挡口鼻前的狐裘,说:“旁能不能将拦得住,不知道,但若说的是狐狸。封奕,他能的。”
于是封奕顿住脚步,搂着的胳膊似乎僵了一僵,旋即他凝眸一笑,说:“能不能不是说的算,看,眼下将从天牢里一步步带出来,可有看见他的影?”
被他的话噎住,可却不想反驳他,因压根都不知道狐狸是不是仍安稳地住四合院里。
偷偷挪了挪裹狐裘里的手,捂住那块搁心口的玉佩。既然小皇帝将它还,既然他没有说什么,那么至少,该相信狐狸仍一个地方等着归去。
封奕终究将带进了一间种满墨竹的别院,那院里密密地栽着墨竹,一条石子铺就的蜿蜒小道通向尽头那个状似茅草棚的小屋。
料想此时若恰逢盛夏,那么这个院子该是多么地清凉。
这间神似茅草屋的房子里,晓得了“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话的含义。
败絮其外,金玉其中,这是对此屋直观的理解。
“往后就住这里。”封奕将搁床榻之上,就着放下的这个姿势,俯身与几乎鼻尖对鼻尖。
望着他,没有听到期许中那狂乱的心跳,只是呆愣着,琢磨着墙角那方几案上的青瓷花瓶为何那么眼熟。
“可好?”
“唔,什么?”
回过神来,方看见封奕容色尴尬,他轻咳一声,恍若无事发生地直起身子,将头转到一边,说:“叫此处住下罢了。”
“嗯”了一声算是答他,然后指了指几案上的青瓷瓶,问:“这个瓶子看着很眼熟,那是……”
封奕的神色有些恍惚,唇边的笑容竟然也给带出点苍凉,他说:“不记得了?”复又自嘲地一笑,“也好,不记得也好。”
于是很是疑惑,这个记性,一向就不怎么喜,但这个事情,封奕大抵是不知道的。
可是这也没什么关系,他既然说了不记得也好,就说明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封奕直到踏出这个门口,都没再说什么。
隐约中,只听见他对门外的来交代了些什么,但的耳力不济,也不能听的仔细,只能随他去了。
可叹世事多变,一时天堂一时地狱,彼时的又怎能晓得,得到封奕的这方温情时,它已不再是切切盼望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憋了一个下午,只憋出来一章。。。果然是卡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