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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挽昏睡刚醒来时,晏迩就说了他被困有才书院的缘由——是收到了有才书院寄出的求救信,说是书院里的有几个夫子与学子染了怪病,遍寻医者无效,才按着主子的吩咐,冒昧来打扰神医。
晏迩早知有才书院是傅挽的地盘,自然将那主子当成了傅挽,正好当时人也在榴州,吩咐跟着的小药童接手之后的治疗,就独自背着医箱去了。
进了山门,遭了暗害,才知晓原来那主子是指逆贼余持重。
他知晓那逆贼曾狠狠坑过傅挽,又差点害了傅家人,就在余持重的药里动了些手脚,硬是将原本只是罕见的毒,变成了无药可解的剧毒。
偏那余持重能下床走动后,还当自个是大好了,竟得寸进尺,要他为其所用。
甚至不惜用毒□□射死了几个学子,就是为了逼他动手解毒。
傅挽点头,赞同他,复又皱了眉头,“但如此一来,我又要如何进去?”
“你不用去。”
突然插入的话音打断了她的思考,谢宁池沉着脸,对着她不虞的面孔,没有丝毫的退缩,“涉及反贼,已是朝廷所辖范围内的事,该是我考虑如何进去。”
他完全是用陈述的口吻,全然不留余地。
傅挽惯常都是听他好声好气地与她说话的,突然被这么顶了一次,虽理智知晓与昨日的画像无关,可心情立时便糟糕了,丝毫不肯相让地怼了回去。
“那有才书院是我的地盘,里面哪些个夫子可靠哪些个夫子该疑,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你要来我家查案,凭什么不准我去!”
谢宁池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一时看她面前那碗白粥,一时又想到自个昨日竟傻站在她房门前半日,再想到她中了箭从马背上摔落,虚弱苍白地倒在他怀里,躺在床上好似就此一睡不醒的模样。
他更坚定了几分,“你已经暴露过一次了,不合适。”
呵呵,听听他这辰王爷发号施令的口吻。
傅挽冷笑了一声,正要开口,突然就传来了敲门声,门外是一脸尴尬局促的农家婶子,身后还站了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人。
看见来开门的天丑,婶子红着脸一笑,壮着胆子说明了来意,“原本前几日将这屋子借给诸位暂住时便说好了,这屋子本来是留给我那要上有才书院求学的外甥用的,怎料我那外甥竟早早了结了家中琐事,比预计早了半月来,您看……”
这方圆之内,有才书院声名赫赫,各位学子都以到此处求学为荣。
但有才书院选学子也格外别致,不以身份家世论,不以权贵布衣分,只统一举行考试,选取那些有德有才的人入学。
能选中者,莫不是百里挑一。
故而婶子说起时,嗓门就格外大了点。
天丑正要掏银子将人送走,就听见身后传来声清冽的嗓音,“让那学子进来。”
得,六爷的话,他主子都不曾驳倒几次。
天丑从善如流地将那学子放了进来,稍稍盘问了下,就知晓那学子姓曾名让,是今年才靠近有才书院的人,本应该在前半月开学时便去书院报道,可谁知家中老父亲重病,他特意去信告了假,未入学就得了一月的宽限。
骗着这小子将那入学帖拿来一验真伪,傅挽就握在手里不肯还了,嘴角一勾,想出个绝好的主意来,“我拿崇文书院的入学名额与你换这帖子,你换不换?”
崇文书院是曦朝一等一的大书院,又是在镐城那最繁华之地,每年培养出来的官员才子数不胜数,可谓是曦朝学子心中最神圣的去处。
因而曾让连犹豫都不曾,就点了头。
傅挽心满意足,也就完了方才才吵过架,笑吟吟地就朝着谢宁池看去,“劳烦衣兄写封推荐信,给这位曾学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名额了。”
她往前不好意思求谢宁池,这会儿认清心意,彻底将他当自个人之后,却是毫无顾虑了,连先斩后奏的事都干得极其顺手。
偏谢宁池还真去桌案前写了,还用了个小小的私印。
只他拿了那张薄薄的纸过来,却没给望眼欲穿的曾让,而是朝傅挽平坦了手掌,眸子定定地瞧着她,“给我。”
傅挽将唯一能进山门的帖子往后一藏,想起方才的争执,气咻咻地瞪过去,“那是我的地盘,这是我抢来的,凭什么要给你!”
“凭这是我帮你抢来的。”
谢宁池只消想到她曾处于何等危险的处境,便觉心如刀割,又哪里肯让她再去一次,“你原本与书院有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