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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过你们两张嘴,不说了。”她一笑置之,不打算和他们讨论这话题。
是不是才女又如何?入身青楼,便有那永远脱不去的枷锁,有时她会想,无才是好事吧!虽然古来以为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并不让她认同,但置身青楼,平庸或许才是一种快乐。瞧醉君楼中其他的歌女,谁会像她如此的善感?没有多余的思想,就不会那么深切的明白自己的可悲吧!
“你不打算装扮?”长孙义狐疑地看向她,今晚她这花魁应该去接受众人的贺喜,自然需要装扮得华丽些。
“这样穿有什么不好?”柳若颜低头看了看自己因绘丹青而刻意简朴的衣裳。她当然明白长孙义为什么这样问,只是故意为难他。
她知道自己今晚就是想避开也不行。不是她不能装病,只是她不想让嬷嬷难堪;这花国状元之名让醉君楼增光,嬷嬷一定不想得罪今天涌入醉君楼的客人。
她想报答嬷嬷平日的纵容,也只有这个时候了。
“我觉得很好。”向云攸打量她的穿着,虽然简单素雅,却使她显得清新有如朝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其实她根本无需外在的衣饰去烘托出其貌美,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加上自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怎样的装扮都不会有损她的清丽,外加的装扮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可有可无。只是这样的她,又更加像……颜若。
柳若颜被他的眼神看红了脸,有些不自在起来。
“好是好,只是外头有一堆人来看花国状元,她今晚不能躲在这房中呢!”长孙义不认为她会想以如此素衣让众人愕然。
“本来完成这幅丹青,我便要梳妆更衣了。”她淡笑的瞥了在桌上晾干的画一眼。
“原来是我们耽误了你的时间。”长孙义恍然大悟。
“非去不可吗?”向云攸的脸色倏忽间转为黯沉。想到一群男人将觊觎的盯着若颜流口水,他就觉得不舒服。
“是不能不去。”
她的眼神锁在他的眸中,瞬间,两人皆无语。
“好啦!别让若颜为难,我们去前厅吧!”长孙义拉着向云攸要离开。
看来他这线穿引得不错,这两人已被他绑在一起了,实在有趣,不过要眉目传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要是嬷嬷以为他们缠着若颜让她不能更衣,以后他们要进后院可就不容易了。
向云攸被长孙义拉着走,却因突然盯住桌上她先前完成的画,而硬是停下脚步。
“若颜,这画送我可好?”他静静的看着那幅丹青好一会儿,才徵询的看向她。
那幅山水画的笔法虽未达炉火纯青的工整精妙,却有种慑人心魄之美;山中彷若真有水,引人入胜的笔触自然真挚,应该也是行家眼中难得的上品之作。
她有此才华,委身于青楼实在可惜了;向云攸更加感叹。
“好,如你不嫌弃那画简陋粗略。”柳若颜并没有多加考虑就答应了,因为那似乎是唯一真正属于她自己,而她又能送得心安理得的东西。
“我会珍惜的。”向云攸望着她,若有深意的低喃。
“走吧!”见向云攸抽起画纸,长孙义便拉着他离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柳若颜才让小翠将门合上。
“送画与君,愿君珍惜,迟心欲问,悠悠吾君,可明妾心……”柳若颜叹息,惜画不惜人,看来她比画不值。
“小姐!更衣了。”小翠轻唤。
她不明白小姐又在念些什么,不过她也习惯了,反正小姐总爱随口念些她不懂的话。倒是她,记得一早嬷嬷就吩咐过她,不能让小姐误了时辰,再不替小姐梳妆,她才是惨哩!
收回心神,柳若颜无奈的一笑,她又得为取悦男人负上一身累赘了。得为别人妆点,不是累赘是什么?
当今皇上,年方二十二。继位三年,知人善任,主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处事果决不独断,虽年轻却有谋略,智慧已超出他的年龄;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世事太平,是百姓口中难得的好皇帝。
御书房里,这位世人称颂的好皇帝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早朝后被他留下来的向云攸瞧。好像这样瞧向云攸,也是他这个皇帝老爷的工作之一,还是……早朝后的“娱乐”?
皇上身边的太监小安子和随侍的女官,忍不住地一再交换疑惑不安的眼光,不为什么,只因偌大的御书房内,连皇上算起加上随侍的太监、宫女,与立于桌前的状元爷,少说也有十来人,却连一点声响也没有,静得教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