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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松一口气,对身后挥挥手。早已准备好的宫人鱼贯而入,为容铉穿衣,奉上洗漱的用具,最后梳好头发。
等到两面铜镜对照着让他看过头发梳得如何,容铉挥手让人退下,问内侍:“我记得,今日没什么事。”
内侍恭敬地答道:“今日殿下确实不必去内书房,只是陛下有令,令殿下去御书房。”
“今日早朝已经退了?”容铉问,“倒是挺早的。”
桌上摆着满满当当十几样东西,他每样都挑了一点吃掉,将剩下的都赏给身边伺候的宫人。
然后,才起身往皇帝所在的御书房而去。
皇帝见到他,对他招了招手:“你看看。”皇帝指了指桌上摊开的诏书。
容铉垂下眼帘:“父皇让儿臣看的,所为何事?”皇帝微微笑了笑,“为你五弟和你大哥。”皇帝说,“中宫嫡子,帝位总是他们的。你还有几个兄弟,也总是要有去处。”
皇帝凝视着容铉:“朕费尽心思,也只能想到如此了。”
他又指了指桌上的诏书:“来看吧。”
容铉悄声上前,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花团锦簇的文字背后,是残酷的事实。皇帝分封了其他的皇子,尽管他们依旧留在京城,奈何大义名分已定,他们不过是被圈养在皇帝眼前罢了。
容铉看了看自己的封号,微微地勾了勾唇角。
韩王吗?
也好。
他恭敬地对皇帝行了一礼,说自己并没有什么意见。
皇帝摩挲着早已写好却并未盖上大印的文章,轻轻地叹:“你明白这道诏书的含义。”
“儿臣明白。”容铉清晰地说,停了一停,他道:“相比较这道诏书,儿臣更希望,陛下能将儿臣的赐婚诏书赐下。”
皇帝失笑,摇头:“看起来,你是当真主意已定。”
话音落地,玉玺已经盖上诏书,尘埃落定。
容铉心中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轻松许多。终于与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他想。
皇帝凝视他的表情,一声叹息:“愿意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不少,你却避之不及,当真是……”容铉勾了勾唇角,不答话。
将诏书卷起来放到一边,皇帝挥手让他出去:“此间事,休要对旁人提起。”容铉应了一声,倒退了出去。
出了门,他的眼角眉梢渐渐舒展开来,喜悦从骨子里渗透出来。伺候他的内侍低下头,不敢再看。
范越刚上了酒楼,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争执明年谁当主考。
自然是各有争议,中间却忽地有人道:“总不会是上届的那群舞弊之人。”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上届科考舞弊案,最后以恩科作为结束。恩科上出头的,都不是在正考中占前的。
其实到现在,都有很多人对上届科考舞弊这件事心中存疑。当初出任主考的那位也不知为了什么将试题四处贩卖,最后闹得那样的下场。
更不用说舞弊这件事中居然还有能够全身而退的章大学士在。
有人猜度着背后的故事,最后却不敢继续想下去。这背后的故事,我等凡人,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进去好了。
范越推门而入,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来,有人笑着问他:“范兄,你觉得本届主考会是谁?”
范越含笑摇头:“陛下圣心何在,我可不敢妄自猜测。”他坐下来,心头略微有些烦闷。
家里头替他向章家提亲,范越是知道的。
章家的三姑娘是嫡出的,在女儿家中名声也是不错。就连自己的妹妹听说是章家三姑娘,也有些酸溜溜地说这位章姑娘除了太过清高之外,为人处世学识容貌,再无任何不妥当。
照理来说,范越是应该知足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有那么一丝的烦闷。对章家三姑娘,他几乎没有任何印象。在各种花宴上,这位章家三姑娘似乎都隐藏在众人之中,丝毫不起眼。
如今听到众人议论主考人选,范越不可避免地就想到了上一届的副主考章大人,更加不可抑制地联想到这位章三姑娘身上去。
他烦闷地喝了一口酒。
“范兄,”有人在身边说,“听说你家里头最近要给你说亲?”对方对他挤挤眼,“我可是听说,范夫人最近可是忙碌得很。”
范越连忙表示是说笑。
事情尚未定下,范越并不觉得,自己可以轻言。
那人就笑了起来:“如此甚好。我还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