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页)
一旁的赵嬷嬷暗暗焦急,忙扯了她一把。
昆山伯家中人丁单薄,并无旁的兄弟,只有二个妹妹,嫁的也都是体面人家。
且章学敏虽只是个六品,好在只有二十几岁,常在御前行走,又与四公子之公子业交好,以后还怕没有更好的前程?
表面看来,永安候府比昆山伯府身份上是高着一层,可惜舒老爷是个二房,本身官职只是从五品的守备,这就比昆山伯要矮了一截。
不过,自古以来,嫁人走高,娶妻往低,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因此上,两家结亲,倒不能说舒家就高攀了章家。
况且,她们是西府的仆妇,哪里有反过来说主家的不是?
林瑞家的只是因实在不喜欢舒潼,气恨难平,一时嘴快。
这时被赵嬷嬷一拉,也知道说错了话,但她的话虽没有出口,意思已经说得很是明白,说不说也没两样了。
登时涨红了脸,用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瞧我这张破嘴,就会胡说八道!”
李氏笑出声来:“这里只有咱们几个,就算错了也不打紧。”
林瑞家的见她并未生气,胆子也大了:“那夫人为何要成全了四姑娘呢?”
“呵呵,”李氏笑得越发欢愉,眼里浮起一抹阴冷的光:“章家的门第确是好的,章侍卫的人品相貌更是女婿的上上之选。但这亲事千好万好,却有一样不好。”
只这一样不好,就盖了之前所有的好。
“哪一样?”林瑞家的好奇地问。
李氏却不答,笑吟吟地问:“你可知昆山伯夫人是如何殁的?”
“难不成,这中间别有隐情不成?”林瑞家的不禁生了疑惑。
她想起老太太寿辰那日,昆山伯夫人是来过的,打扮得十分华贵,妆容也很是艳丽。要不然,那么多命妇,她也不会独记得她。不过几天的时间,突然就殁了,确是蹊跷之事。
“昆山伯夫人,”李氏端起茶呷了一口,慢悠悠地接下去:“是给章老夫人失手打死的!”
“啊~”林瑞家吓了一跳。
“岂止这些?”李氏冷笑:“昆山伯前头那位夫人,也是枉死的。”
“咝!”这下,连赵嬷嬷都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这却是为何?”林瑞家的吓得面色发白。
媳妇被婆婆欺压,刁难,那都司空见惯,事属寻常。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句“千年媳妇熬成婆”的至理名言了。
但是再不待见媳妇,再不满意也不至将她弄死。
伯爵府并不比那些小门小户,婆婆把媳妇虐死,到底是不妥的。
章学敏年未到而立,传出恶名以后,谁还敢把女儿嫁进伯爵府?
“昆山伯府子嗣单薄可不是没有理由的!”李氏翘着脚倚在迎枕上,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章老夫人二十岁守寡,在避开族人的倾轧,排挤,守住章家的地位和产业的同时,拉扯大昆山伯,你以为是容易的?”
她辛辛苦苦养大了儿子,那些灾难困苦的日子都熬过去了,如今却有个陌生女人进门,享现成的富贵,与她的儿子朝夕相处,夺了她的儿子,这口气哪里咽得下去?
“那四姑娘以后……”林瑞家的不敢再说,初时的不满,化为怜悯。
“她自己哭着喊着要往火炕里跳,我有什么法子?”李氏神色冷淡。
“那,”林瑞家的偷觑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大少奶奶知道吗?”
不知情积极推荐还情有可原,若明知内里乾坤还硬把舒潼往火炕里推,其心就可诛了!
李氏冷冷一笑:“知与不知有区别吗?”
就算孟氏年轻不知轻重,柳氏又岂是个耳目闭塞的?
这事在官家夫人的圈子里,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只需稍微花点时间,就可以打听得到。
既是要替人做伐,又不肯花心思摸清对方的底细,本身就已是不负责任。赵嬷嬷淡笑道:“大少奶奶又是侍候公婆,又要服侍大少爷,还得带孩子,又得为别的少爷小姐做表率,哪有这么多精力?”。
“这么忙,”林瑞家的勾起不满,噘起嘴讽刺:“倒还有空把手伸到咱们西府来。”
李氏不吭声,脸上的笑一直淡淡的。
仆妇们没有见识,眼里只看到明面上女人们的争斗,却瞧不见藏在那些女人背后的男人之间的厉害关系。
长房削尖了脑袋要往太子身上靠,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