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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龙战血玄黄,披发长歌览大荒。
“易水萧萧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剑光忽然如同蛟龙般在人群中腾空而起!伴随着的,是蓦然而起的哀嚎和血光。
骖龙四式!被那些不屈不挠、杀不尽的拜月教子弟们激起了杀气,绯衣女子瞳孔收缩,杀戮之心一起再无顾忌,一上手就用了最为狠厉的招式,力求要在四式之内,就杀出一条血路奔入神庙。
“沧·海·龙·战……”
四个字念完的时候,她已经血战前行了三丈,三丈之内,血流满地。
血魔的女儿。站在神庙的祭台上,看着底下密密麻麻人群中血战的女子,看着她那样的杀气和剑光,握着孔雀金长袍下摆的绝美女子眼神震惊——难道…难道这,就是这个绯衣女子的真面目?
明河忽然感到了有些敬畏——这个叫做舒靖容的女子,虽然不是术法中人,可她拥有的力量、竟几可与迦若祭司分庭抗礼!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拦的住她么?孤光为什么还不来?难道是派去传令的那个弟子,半途上被这个绯衣女子截杀了么?
拜月教主站在祭坛上,身后是匆匆赶来的占星女史冰陵。银白色长发的冰陵,在看见底下圣湖边上那一袭绯红色的血衣时,持着金杖的手陡然剧烈的抖了一下,失声惊呼出来——“是她!就是她……那朵蔷薇,命运的纺锤……”
“不,即使是杀了她,我也要扭转命运的轨迹!”拜月教主的眼神是阴郁而坚定的,冷漠毫不容情,看着底下再次陷入重围的阿靖,“她没法子活着杀到神殿。”
“教主,你要以杀止杀,要用那么多子弟的血、来湮没她的脚步么?”看到底下四溅的鲜血,冰陵纤细的手指也微微颤抖,向来足不出户的女史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惨烈的杀戮,目不忍视,忽然低下头,掐着指尖,叹息了一声,“晚了……不可能的,教主,命运的轨道已经开始交错了。”
银白色长发的占星者,忽然将手中的金杖高高举起,闭眼对着天心——那里,夕阳已经沉下了山头,淡蓝色的天宇里,已经有淡淡的弯月影子浮现。
“血与火,已经要湮没明月了。”
脸色惨淡,冰陵吐出了一句预言。
拜月教还来不及问女史这句话的含义,然而底下已经有山门那边当值弟子跑了上来,跌跌撞撞的匍匐在神殿台阶上,血从重伤的人嘴里疯了一样的涌出来,伴随着零落的句子:“教主……听雪楼……已经到了宫门外……”
拜月教主主大惊回首,看着灵鹫山的山道上——那里已经腾起了漫漫风尘。
“怎么……怎么来得那么巧?”第一个想起的便是大祭司,然而刹那间意识到由于自己、而让那个人昏迷在神殿里,明河脸色苍白,看着地下逃脱而且杀向神殿的绯衣女子,喃喃自语,忽然间颤声厉问,“孤光呢!孤光他去了哪里?!”
哀嚎声和杀戮声,从宫门那边不绝于耳的传来,不但是冰陵,连拜月教主都听得颤抖。
血与火,已经要湮没明月?
三千子弟眼里,却都毫无畏惧,只是团团围住了月神殿,带着血战到底的坚决。
即使听雪楼要强攻入月宫,必须也要灭了所有人,踩着血泊进来!
玉石俱焚……明河转过头,看着神殿内昏暗的烛火,想起那个因为反噬依然在痛苦的昏迷中的人——忽然间,悔恨就吞噬了她的心脏。
如果……如果这时候那个人能在的话……如果不是她这般愚蠢,拜月教,如今也未必会到这般境地吧?
“易·水·人·去……”念到第三句的时候,血薇剑仿佛疯了一样,妖异的剑光如同砍挂切菜一样掠入那些子弟中,带起一道道血光,飞溅上她的脸。
骖龙四式……那只有她在第一次和萧忆情交手的时候,才使全了的剑术!那样凌厉无匹的杀招,她如今将心一横,竟然对着这些武功不过三流的拜月教子弟出手——那,已经不是杀敌,而接近屠戮了吧?
阿靖抱着那只黑匣子,眼里是冷厉残酷的,毫不容情——她现在什么都不想,都不在乎!她只想杀了所有挡在她面前的人,冲到那个神庙里,冲到那个人面前,问他一句话。
必须要问那一句话。
她的剑再度扬起的时候,忽然间凭空仿佛出现了看不见的屏障!是一重重的软罗,透明的罗网,将她的血薇剑丝丝缕缕的绊住,不让那一剑刺下。
阿靖心中大震——好强……好强的灵力!
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