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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槐玉觉得,小公主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着他对她的认知。
账总要一笔笔算,“你昨儿抄的书呢?”
江窈果断没听懂,即便懂了现在也只能装听不懂:“什么抄书?”
“千字文,一百遍。”谢槐玉倾身看她,既然这么不长记性的话,今天再抄一百遍好了。
江窈瞥了一眼秦正卿全程吃瓜看戏的表情,她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怜悯的神色。
“我要是和你说我的抄书被秦世子拿走了——”她眨了眨眼,“你信么?”
成功从吃瓜群众摇身一变成当事人的秦正卿:“……”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操作。
谢槐玉好整以暇的问道:“你觉得我应不应该信?”
“……我当然觉得你应该信。”江窈坦荡的看着他,无所畏惧道。
谢槐玉挑了挑眉,江窈索性避开他的视线。
“那就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他独断道。
江窈拍案而起:“我为什么要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谢槐玉微微抬了抬下颔,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
江窈气焰顿时便低了下去,本来就是他莫名其妙罚她抄书,现在好像又成了她的不是。
谢槐玉却不这么想,建章公主视法纪如无物,从不恪守教条,光熙帝送她来国子监可不是让她屡次开辟破例的先河的。
不在沉默里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江窈打定主意,她迟早要把谢槐玉撵出国子监的。
朝野上她说得不算,国子监却早已被她“占山为王”。
反正她迟早都要和谢槐玉兵戈相见,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分别。
等她再抬起眼睫时,谢槐玉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戒尺,长七寸,厚六分。
江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她觉得他怕不是中了降头。
昨儿是她犯迷糊,今儿便风水沦落转,轮到他犯迷糊。
“过来。”他打量了一遍手里的戒尺,晦涩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小殿下。”
江窈听他唤过自己许多次小殿下,有过平淡,有过戏谑,唯独这一次,小殿下摩挲在他的唇齿里——
像是鹰隼飞过万古长空后留下的长鸣,久久盘旋在她心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婚后小剧场:
谢小公子在国子监每次被司业打手心后,回公主府第一件事都是找娘亲哭诉。
江窈软声软气哄完儿子后,当天晚上谢槐玉就被拒之门外。
日常跪戒尺的谢槐玉:“……”他能说什么,他真是悔不当初。
要是有时光机这种神器,他一定会选择回到当年,摇一摇自己的脑袋,听海哭的声音。
第25章
江窈杵在原地,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睨着谢槐玉,一对黛色的柳叶眉轻轻蹙起,挺翘秀气的鼻翼泛红。
众人屏气凝神,一边对谢相佩服的五体投地,一边对建章公主又无限惋惜。
秦正卿握着拳头清咳一声,冲她一个劲的挤眉弄眼,他这些时日和江窈接触下来,挺机灵古怪的小姑娘,不至于会把自己陷进死胡同,他想尽办法给她眼神暗示,插科打诨便应付过去的事,何必和谢相死磕。
然而江窈半点余光都没舍得朝他这里刮过来。
穿堂风袭起谢槐玉的衣袂,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眉宇染墨,神色清冽。
江窈就这么静静的和他四目相对,她肩膀上站着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好像在打架,黑说黑有理,白说白有理——
江小黑:过去,谅他也不敢拿你堂堂一个公主怎么样,当然是选择和黑暗势力跳极乐净土。
江小白:不过去,谅他也不敢拿你堂堂一个公主怎么样,当然是选择和黑暗势力斗争到底。
总之,在这场头脑风暴里,唯一可以得出的共同点就是,谅他也不敢拿自己堂堂一个公主怎么样。
江窈心里有了底,没等她风风火火一个健步冲将过去,谢槐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跟前,手里仍旧操着一把戒尺。
“按照国子监的律例,凡是不尊师命者,都要挨二十个手心。念在公主殿下是初犯,又是诚心悔过的份上,便折中吧。”
怕是谢槐玉和她生活在两个次元璧哦,她什么时候诚心悔过了?
江窈看着一脸正直的谢槐玉,仿佛在说今儿打了你的手心,只当是为民除害了。
她面上挂着人畜无害笑意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