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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自压抑住自己的泪水,控制着自己的哽咽,良久,我回答:“没有。”
苏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如释重负的说:“那就好。”
他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无声的碎落一地。
“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报答苏公子上次的不杀之恩。”我用最大的努力平静的说,“从此以后,你我谁都不欠谁的。”
说完了那些话,我飞奔而去,泪水决堤一样涌了出来,咸涩的划过脸颊,在风中隐隐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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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我才想起今天轮到自己当班。回到容宅,饭也没吃,便换上仆役的衣服,开始打扫寝宫。手里拿着拂尘和抹布,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空荡荡的寝宫里寂静无声,月光落进来,越发显得空旷孤单,我点亮了蜡烛,却还是觉得有些冷。耳边不断回响着苏澈说过的话:“他跟浮剑山庄,跟我都没有半点关系”,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落在烛台边,再无意识的慢慢抹去。
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遐思,屏风后现出淡淡的人影,容止危走了进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出神的时间已经太长,连忙收拾东西,躬身行礼,便想退出去。
“我要喝茶。”容止危眼睛不抬,看都不看我一眼,除下身上的外衣,倚到床边,张口吩咐。
“是。”我不情愿的应道,心不在焉的到桌前倒了茶。我走到床前,将茶杯捧到他的面前,“教主,茶。”
“行了,就放……”容止危慵懒的声音突然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目不转睛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我的脸。
他这是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着他,突然心里大叫糟糕!!我一直魂不守舍,竟然忘了换上人皮面具,脸上还满脸泥污!!这副模样站在容止危的寝宫里,真是该死,太该死了!!!
我惊慌的立刻转过身去,想逃开他的目光,赶紧离开这里。刚刚跑了每一步,双臂便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拧转了过来。容止危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目光仍然一动不动的停在我的脸上。
“教主……放开我,放开我……”我拼命扭转过头,想躲开他的视线,用力推拒,在他的手中奋力挣扎。
砰的一声,他将我按在墙上,阻住了我所有的挣扎和抵抗。冰冷的墙面让我浑身一个激灵,他却紧跟着贴了上来。他用身体压住我,将我的双手举起按在头顶,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他的力道很大,我一点都动不了。
我不知道他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又像是惊讶,又像是怔忪,那双眼睛美的让人不敢逼视,又深邃的仿佛要将人卷入其中,让我几乎窒息。
烛光映照在他白玉雕琢般的脸颊上,那双如水的眸子里映出我涂满泥巴的,肮脏丑陋的脸。
他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一下我的脸颊,白皙修长的手指上立刻沾满了灰黑的泥尘。我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隔了很久,他才说出一句话:“怎么哭了?”
声音冷冰冰的。
我挣扎起来:“我没有……”
“还说没有,脸上的泥都哭花了。”
我几乎无法呼吸,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脸,他却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将我重新按回墙上。这下我是真的欲哭无泪了,只能徒劳的挣扎,却仍然被他牢牢按住,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他只是轻轻握着我的手腕,一点都没有弄疼我,可我偏偏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他的脸离我很近,呼吸吹拂在我的鼻端,恐惧感强烈的袭来,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粗心大意,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没有,教主……”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蒙混过关,只是一个劲的否认,“我没有……”
“为什么要哭?”他仍然追问。
“属下错了,属下这就去洗干净!”
“别哭了。”
他又轻轻抹了一下我的脸,让我恐惧的一阵颤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仍是冷冰冰的语气,但听上去很温柔。容止危一双夺人心魄的凤眼凝视着我,然后他慢慢松开了手,将我放了开来。
“好吧,你去洗洗。”
声音低沉动听的宛如天籁一般,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和淡然。
我如逢大赦,一溜烟的逃了出去,当真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一直跑到后山的仆役住处,心脏犹自怦怦乱跳,擂鼓一般直要冲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