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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孙排则尴尬了,一指齐排跟简丹道:“我不是说你啊,我说他呢!”……二十六连打完了,下了靶区,到一边整队。二十七连也开始下来。董连跟宋排两人去弄来了子弹壳儿。这也是老节目了。新生们大多没摸过真枪,早早跟他们讨子弹壳儿当纪念品,那会儿他们还拿乔端架子;不过这会儿真地开始派发了,他们就大方了、就慷慨了。董连脱了自己的迷彩上衣兜了拎着;宋排装了半帽子来,还热乎!此时宋排把他的往董连那儿一倒,掸掸帽子,吆喝:“来来来,自己拿!每人最多三个啊,否则不够。”董连瞅瞅地上,都是泥啊草啊,不好搁衣服,只得白了宋排一眼、无可奈何自己端着。陆骥表示不屑。尤自强随手抓了俩。汪琴、俞灿、康柳怡都贪心,都抢在前面、都拿了五六个,还一起冲董连跟宋排讪笑。两个教官装作没看见她们干的好事儿,更不说她们,只是忍不住连连好笑。男生们倒是有说的,“你这拿了几个”,“哟,贪污哎”之类。可大家一个系一个院的同学、这还是“稀有动物”——女生!他们又怎么好意思较真……这不都让着么!否则就凭两个女生那个子、那力气,怎么可能抢得到最前面。简丹也一样、也受到小小优待:一圈儿的人,她却是轻松凑到了董连跟前,探头瞅了瞅,拣了一个色泽亮堂的。董连一奇:“一个够啦?”简丹一笑点点头,让出位置给同学,随意踱开几步,手指一扣、从壳口往里一吹!——?!孙排正好面对简丹这边,看了个清清楚楚,马上绷起脸:“谁?!严禁乱吹哨子!”简丹无辜瞅向孙排,装傻。齐排一回头看看简丹,直接几步朝孙排、重重一搂,呵他痒痒:“严禁啥,嗯?!说!”哎,部队里护短真是骨子里的传统,哪怕三个礼拜的上下级!简丹就乐了。孙排明显怕痒痒,一下子撑不住了,笑得不行,一边忙着挣开齐排,一边声调儿整个软了,就是还嘴硬:“哨子一吹,紧急集合,这怎么能乱来呢?”在部队里、在军校里,那是不能乱来,可他们这儿嘛……呵,呵呵!齐排追着了孙排几下,放过了他,转头问简丹:“这还能吹?”简丹点点头,奇了——本来就能吹啊!弹壳哨!鼎鼎大名的弹壳哨!传统悠久!难道居然失传了?不可能!……齐排:嘘!俞灿:嘘!康柳怡:嘘!胡斌斌:嘘!马连:嘘嘘!汪琴:嘘……嘘!彭傲雪:嘘!郑旭亮:嘘!陈振:嘘!嘘?嘘嘘嘘!嘘?孙排:嘘——嘘!董连:嘘嘘嘘嘘!……,……简丹:“……”她能说什么?她只剩笑个不停,笑到肠子打结,揉揉肚子望天!回去的时候,大家“嘘嘘”了一路,好些人嘴都吹麻了。最后还是康柳怡先成功了——弹壳哨就是个吹气的角度技巧、轻重把握,而康柳怡有声乐基础,以前还学过几年笛子,这对气流的把握,自然要更敏锐些。然后陈振也学会了:他吹得口干喝水,喝完在那儿捏着他的子弹壳盯了半天,不知想了些什么,再慢慢儿试了几次,就突飞猛进、幡然领悟了。简丹笑得不行,又兼存心看热闹,没有手把手传授技巧——反正不难,试试就能摸索出来。而等到有一个女生、一个男的辅导员摸到了窍门,后面的就快了,没一会儿学会了一大半——这些人里面,不管是教官、还是学生,都这个年纪、大多还单纯,吹弹壳哨有“间接接吻”之嫌,男教女、女教男,那是不可能滴!这种情况下,哪怕其中一两个不那么单纯的大尾巴狼,也披起了雪白雪白的小羊皮儿装乖,绝不会主动提出来。譬如简丹!……齐排学会后,玩得很高兴。他们回到学校之后,整了队去食堂吃晚饭。这种时候不像训练那么严肃,齐排没掏哨子、掏出子弹壳儿,吹了一小段路,代替“一二一”的口令——顺便保养嗓子。俞灿“噗哧”就笑了。另外还有好些个都乐了——没什么,真没什么!人家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简丹也莞尔。齐排看到了他学员们在笑,刚好脚步也踏齐了、食堂也到了,齐排就若无其事收起了子弹壳儿。军训的用餐,一盘盘的份餐都是在桌子上给摆好了的。他们坐下来后,齐排与陈振在几个女生这边。俞灿笑意怎么也收不住;常永宁起先还撑着,此时她看看齐排、看看俞灿,到底被引得忍俊不禁。齐排就有点赧然,给来了一回此地无银三百两:“义务兵两年,二十发子弹!学校里也没打过几次。”57、回报因为军训第二天,晚上几个排拉歌的时候,陈振提议简丹来一个,简丹却坚决推辞了——没说“不会唱”,说的是“嗓子不大行”。这理由很充分。幸而还有俞灿,以及康柳怡。陈振虽然还在读书,却已然做了不少社会工作,在这方面很有自信。于是,正因为简丹的推辞,陈振反而被激了起来,深感自己“任重道远”,想要把简丹拉过来——拉入到俞灿、康柳怡的行列中来!……军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