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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远征千里,利在速战。”萧弈天断然道:“如果陷入苦战,火yao战具耗尽,将何以为继?我几个月前走过这里,前方的道路宽逾一丈,平坦坚实车马易行。我们必须要在援军到来之前重创印加主力,至于粮草的问题,倒是可以就地征集。”
谈话间,明军将士已经在滩头立起营寨,开始埋锅造饭。米饭的清香随风飘入鼻腔,萧弈天挥一挥手,众人一同纵马驰下斜坡,直奔营中而去。
次日清晨,通贝斯郊外。
三通战鼓响过,明军大队鱼贯而出,在通贝斯城的花岗岩高墙外开始集结。按照西洋行省的步骑兵标准野战战术,六百名刀牌兵在前锋组成楔形队列,这些步兵都借鉴了欧洲重步兵装备,身被甲胄,手绰蒙有牛皮的六尺巨盾,配有长于近身格斗的朴刀,是城市巷战的主力和野战防御的中坚。刀牌兵之后是六百精锐弩手,他们装备了射程多达三百步的强弩神臂弓,这种蹶张弩在中国军队中的历史可以一直追述到宋神宗熙宁年间,轻便的皮甲使弩手们灵活机动,而前列的刀牌兵又可以为他们提供足够的防护力。步兵的两翼斜后方萧弈天部署了八百名骑兵,缀有钢片的皮甲和锋利耐用的马刀是明帝国骑兵的标准配备,但与帝国本土骑兵不同,远征军所有战马都是西班牙马与中亚马种的混血,体形高大神骏,具有优良的速度和耐力。依照兵种的不同,还备有骑兵弩或火枪作为远战武器。这次行动中,为了节省宝贵的物资,萧弈天没有派出火yao部队,而是把他们留在营中继续修葺加固。
辰时刚过,明军就吹响了进攻的号角。通贝斯城头的印加祭司们惊惶失措地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陌生人兵临城下,骏马的嘶鸣让他们手脚无措,钢铁的寒光令他们肝胆俱裂。天青色的海龙战旗迎风招展,明军的潮水般涌过城门,花岗石的长街在军靴的践踏下咔咔作响。
通贝斯城的地方官是一个年老昏聩的贵族祭司,他手扶金杖,颤颤巍巍地来到远征军面前:“尊敬的陌生人,不知你们由何而来,这里是伟大印加王萨伊里图派克的土地,太阳神赐万物众民与我主,尔等手执兵器”
不等战栗一旁的阿兹特克翻译说完老祭司罗嗦的对白,萧弈天已经不耐烦地以征服者的方式作出了回答。陈应龙一声断喝纵马上前,手中的战刀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刀锋过处,那官员连人带杖被一斩两截。周围的印加人群顿时炸了锅一般四散逃去。训练有素的明军则各自开始行动:骑兵们挥舞着马刀在大道上疾驰,驱赶着乱成一团的印加土人;刀牌兵在街头设立街垒,向城市各个重要建筑发起冲锋;在步兵的掩护下,神臂弓手们登上高处张弓搭箭,射杀任何敢于反抗的土人。
“大人,印加人已经向首都示警的信使已经逃出城外,要不要派骑兵赶上去——”胡波举起右手作出一个向下斩击的动作。
“不用。”萧弈天嘴角一动,露出一个冷酷的微笑。“我就是要让他们通知库斯科。对了,你吩咐下去,不要杀太多印加人,我们还需要他们的劳动力和食物供应。等局势稍定,征召土人在这里修筑半永久性要塞,我们将要在这里长期驻军。”
“遵命。”
昏黄的烛光在班驳的四壁投下摇曳不定的影子。陈应龙手握剑柄站在墙角的阴影里,纹丝不动好像一尊青铜雕像。石室中央的案桌上摊着一张手绘的印加帝国地图,于庆丰伏在案上,对着地图圈圈点点。在他身旁,胡波不安地来回踱步,萧弈天则负手立在石窗旁,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金黄色的圆月。这里本是印加金字塔祭坛的密室,现在远征军统帅部整个搬了进来,它便立刻成为了运筹帷幄的军事重地。
“大人,这个计划实在太危险了,请您三思。”于庆丰终于抬起头来,神情极为严峻。
“可这是最好的计划!”萧弈天头也不回地说道,“印加军队从得到警报到集结进攻通贝斯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利用我军的高机动性,完全能够在他们的进攻路线上各个击破。”
“我军已在印加有了立足之地,往哈瓦那报捷的战鹰已经放飞,援军两个月就可以赶到,我们只需要坚守待援,用强弩火枪迎击——”
萧弈天转过身来:“如果等到印加王亲征,这里恐怕没有一个印加人会再和我们合作,我们就会被围困孤城,如果他们围而不攻,切断水源,甚至往水里下毒,我军将不战而败。相反,我军的最大优势不是火力而是机动性,野战相对更为有利。”
“可是大人,”胡波忍不住插话道:“您将面对敌人好几十倍的优势兵力,没有足够的火yao维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