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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目。他微眯起那双深色近墨的眸子,审视着东方霆。
东方霆脸上的笑容依旧很从容、很温和,彷佛眼前所站之人不是可能随时杀掉他的狐妖大人,而是一个交心多年的好友。
杜擎宇蹲在旁边,心里哀声连连,这两人一眉目传情就忘了他,这麽冗长的对望是要折煞人啊!
绦燕的手指轻轻一颤,似乎想去把那根簪子抽下来,却又好像觉得没有必要,因此停了动作。
东方霆又是淡然而笑,低声问道:「前辈,唱歌好吗?」
绦燕又眯了眯眼,揣度着对方的用意。
「前辈唱歌非常好听,若有仙乐,亦或如是。」东方霆微笑着退开两步。
绦燕冷眼看着他许久,慢慢走到祁寒墓前,又沉默了好一会,忽然启唇,低声唱道:「东海珠,南山竹,自古福寿总相殊……」他的声音低沉而悠扬,淡淡的冷漠、淡淡的感伤,此时闻之分外鼻酸。
东方霆从袖中掏出一根笛子,凑到唇畔,和着歌声吹奏起来,此情此景,笛声也格外温婉缠绵,又带着酸楚。
绦燕停了下来,回头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东方霆。
「打扰到前辈了吗?」东方霆微微放下笛子。
绦燕轻摇了下头,转过身去,「嗯,重来一次吧。」
东方霆一笑,凑上笛子,温柔的曲声又流泻而出。D_A
绦燕听了半晌,和着笛声唱道:「东海珠,南山竹,自古福寿总相殊,生何欢?死何苦?万古功绩一抔土……为君盼月圆,照得黄泉路,今日一别後,何时重论书……」
歌声与笛声互相缠绕,回荡不止,幽怨之意,直至天际,等笛声的尾音都收起,音律仍彷佛犹在耳畔。
良久绦燕才低低叹了口气,带丝落寞地道:「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又呆立半天,转身看向东方霆跟杜擎宇,「你俩道行虽不够,看来是前途可期。」
东方霆微笑道:「多谢前辈指点。」
杜擎宇心里咕哝,但也跟着乖乖低下头。
绦燕也不说什麽道别的话,再看一眼祁寒的墓,随即转身下山。
他才转身几步,东方霆就以非常细微的动作,朝他轻弹了下指。
两人默然无语,等到确定绦燕走得够远,杜擎宇爆发了,「你到底在干嘛?」
「看不出来?」东方霆温和地笑笑。
杜擎宇抽了下嘴角,「好友,我发现我与你认识越久,越不理解你。」
东方霆笑道:「也没有什麽,我喜欢他,想亲近他,就是这样而已。」
「嘿嘿,是吗?」杜擎宇挑挑眉,席地坐下,「喂,东方,你是认真的还是?」
东方霆在他对面坐下,微笑反问:「认真什麽?我喜欢他,想亲近他,不过如此。」
「没打算再进一步?」杜擎宇又挑眉。
东方霆淡然而笑,「我没想那麽多,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个鬼!」杜擎宇跳将起来,指着他咄咄逼人地道:「鸦羽披风、兰玉簪,这都是能追踪行迹的东西!这样你仍嫌不够,最後还把一点灵气附着在他身上,嘿,以我杜擎宇的眼力,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确实。」东方霆的笑还是很从容,「我只是对他有点兴趣,这样而已。」
杜擎宇沉默半天,凑过去笑道:「喂喂,喜欢一个人呢,就是不管他是男是女、是仙是魔,总之弄到手就对了!我这样说没错吧?」
东方霆以手撑颚,微笑道:「杜道友,全天下会鼓吹好友去追妖狐,原因只是想看好戏的,恐怕只有你了。」
「太了解我了!」杜擎宇站起身来,叉着腰哈哈大笑,「一想到我的好友竟然要去追性格善猜多疑的妖狐,我就觉得铁定有趣!哈哈哈这下有好戏可看了!你放心吧,你既然是我杜擎宇的好友,你要追魔君我也支持你,遑论妖狐!」
东方霆苦笑着摇摇头。
杜擎宇又乐道:「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啦!你就按照自己心里的声音,将那位大美人手到擒来吧!」
「谈这还太早了。」东方霆笑着站起身,拍拍灰尘,「姻缘自是由天,我虽确实有些心动,还是听凭天命吧。」
杜擎宇凑过来,用手揽住他肩膀,贼兮兮地笑道:「你从何时开始打这念头的?」
「什麽念头?我就说万事由天了。」东方霆失笑了声,见对方露出不满表情,知道若不说,这好友决计不会放过他,只好低叹道:「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