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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信的人眼泪哗哗直流,像鸡啄米一般点头。
“沈小姐现在住在哪里?”
“梅家坞。”
张问放开报信的人,指着一个侍卫道:“下马。”那侍卫忙翻身下马,张问爬上马背,铁青着脸指着一个侍卫道:“你,立刻去杭州,把最好的郎中都带到梅家坞。”
“属下遵命。”
张问说罢抖动缰绳,正要走,柳影怜突然喊道:“大人带上奴家一起走。奴家喜爱医术,已研习多年,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好,骑马跟我走。”张问说罢调转方向,众侍卫急忙跟上,向梅家坞赶去。
梅家坞沈家庄园,在一大片桃树之中,沈碧瑶喜欢花,每有宅院,总是要栽种大量花树。此时正值三月间,满树都是桃花,或含苞欲放、或在春光中绽开,分外妖娆,空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花香。
但这时张问的心情却十分沉重,他不仅担心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沈碧瑶对他也非常重要。
他沉重伤感得几乎要掉下泪来,沈碧瑶怀着孩子依然要操心诸多事务,沈家的产业都是她在经营。还有那个钱益谦,想方设计对付沈家,肯定也让沈碧瑶操了不少心。张问想到这里,对钱益谦的恨意再次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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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二一 千金
沈家在梅家坞的庄子,隐没在一大片桃树树之间。Www;张问等进了庄子,丫鬟将他带进院中。厅堂中站着**个老头,正在议论纷纷,大概是请来的郎中。
张问穿过厅堂,走进后院,只见身着白衣的侍女正端着铜盆在一间女房中进进出出。走到女房门口,带路的丫鬟向里面说道:“张大人到了。”
里面的人说道:“请张大人进来。”
按理男人进产房是不吉利的,会带来晦气,但是沈碧瑶危在旦夕,张问完全没去想那些事儿,听到里面回话,便急切地走进屋去。
屋里有十几个丫鬟侍女,还有好几个产婆。床上垂着床幔,里面传出沈碧瑶痛苦的呻~吟,声音不大,估计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一个老郎中正隔着床幔给沈碧瑶把脉。
一个侍女看见张问进来,声音哽咽地说道:“少东家,张大人到了。”又对那郎中说道:“梁先生,请先回避一下。”
那老头站起身来,说道:“好。我给开的药,记得让病人服用。”
老头向门外走,张问道:“她的脉象如何?”
老头叹了口气,摇摇头,默然而出。张问忙奔到窗前,掀开幔维,只见躺在床上的沈碧瑶脸色纸白,目光无神,满头大汗,连嘴唇都变白了。她看见张问的脸,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无力的手,嘴唇动了动,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道:“张问”
张问心里一痛,急忙握住那只沈碧瑶的手,感觉如冰块一般冷,张问哽咽道:“我在这里。”
沈碧瑶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行清泪,缓了一口气说道:“我活不成了,叫人叫人趁我还活着,剥开我的肚子,把孩子取出”
张问紧紧握着沈碧瑶的手。沈碧瑶微微摇头道:“把孩子取出来,你把他养大我们我们的孩子。”
张问瞪圆了眼睛,额上青筋突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就要死了,却毫无办法。
这时一个侍女说道:“张大人,您的随从柳影怜求见,她说是医师。”张问回头说道:“让她进来。”
柳影怜走进屋里,一头青丝还来不及梳理,依旧垂在肩上。她见张问坐在床边,便说道:“张大人先回避一下,妾身要检查一下张夫人的身子。”
“好。”张问站起身来,但是沈碧瑶依然紧紧抓住他的手,张问便好言说道:“沈小姐先让柳姑娘把把脉,我就在旁边,不会离开你。”
沈碧瑶听罢这才放开手。
这时一个女侍正端着一碗药放在旁边的案上,柳影怜走过去端起碗闻了闻,说道:“这是什么方子?”
侍女道:“处子的头发,十二只蚂蚁的脑袋,研磨成粉末,兑以羊奶。”
柳影怜皱眉道:“这方子有什么用,我从来没听说过有如此古怪的法子。”
“是梁郎中开的方子,他说这是西洋药方,用来试试。”
张问听到这里,恨恨地说道:“你立刻出去通知玄月,将那个梁郎中捉拿,让他等着砍头!”
柳影怜听罢,看了一眼张问,终于没有说什么话。她走进幔维给沈碧瑶看病去了。张问退出房间,在外面等着。
过了许久,侍卫让张问进去。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