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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青继续道:“是人都会怕死,很多教徒不过是为了讨条活路,根本就不信神,倒是许多苦难的老百姓很信,他们相信对神教虔诚,能修善缘,投生之后能有好日子。”
张问哑然失笑,“看来穆将军也不信很让人无奈,建立神教的上层人员大部分都不信这一套,却拼命宣扬。”穆小青笑了笑,说道:“你别说出去,在无生老母面前,谁也不敢说自己不信她老人家!”
张问找了个坐垫坐了上去,又请穆小青坐下,“对了,圣姑和教主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张问趁机又打听着一些有用的信息,为以后活命做准备,至于战争谁赢谁输他都不是最关心,他最关心的是自己怎么活着回去。
“这个”穆小青一脸为难。
张问忙装作很随意地说道:“如果不能说就算了,我只是随意问问。”
穆小青道:“请见谅,有些事不是我们能随便说的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昨天我们杀了那些人,其中有人跟了圣姑很长时间了,圣姑能对他们下手心里肯定很难过,她并不是为自己!”
张问吃惊道:“不是为自己?她是为了维护神教么?”
穆小青摇摇头。
张问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地问道:“我不明白,圣姑是不是就像信奉佛教那样的,不能成亲?”
穆小青白了张问一眼道:“无论是白莲教还是明教,都没有太多戒条,所以才会赢得那么多人的信奉。圣姑当然也不例外,她只遵守教内的教律,其他教宗的东西不必遵守。圣姑也可以出嫁成亲唉,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圣姑很看重你,昨天杀那些人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张问更加迷惑,他搞不明白怎么会为了自己?他原本以为圣姑和尼姑差不多,要遵守色戒,容不得男人亵渎,所以怕人把不雅的事传出去污了圣姑的清誉和白莲教的名声。但是现在穆小青说圣姑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不用遵守那些戒条,张问就认为圣姑没有必要杀那些人了,事情并不是那么严重。
因为这时的社会风气已经十分开化,女人虽然也被要求三从四德,但是实际上已经有许多良家女子和男人正常交往;或许大家闺秀要严格一些,要成天呆在后院里。可圣姑到处乱跑,显然不必用大家闺女的标准来要求她。
这样的女人,只要没有被捉奸,其他事并不是多严重。根本不是被摸了一下手就要砍手,被看了一下胸就要割乳那么严重!
张问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穆小青却拒绝告诉他更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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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四七 远报
张问刚到起义军大营的第一天,就感觉到了军中上层关系复杂,从韩教主和韩阿妹的微妙关系就可以判断出来了。wWW!此后几天,张问没有再提出任何建议,他只是带着眼睛和耳朵逐渐了解这支军队。
情况比张问想象得还要糟糕,一支衣甲军械混乱的军队,却派系林立,中下层更加混乱,有的士兵居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直接听命于谁,在“军令大如山”的军队里,他们的情况简直难以置信。张问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之后,信心顿失,完全没有了战心。
实际上张问已经沮丧到了极点,这是一支比明朝府兵更烂的军队;以前张问认为地方府兵根本就无法在战阵上使用,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这支人马,完全就是乌合之众。整顿一支军队不是三五几天半个月就有成效的,何况张问根本没有决断之权,所以张问不认为跟着一群人去送死很有意思。
每天日落的时候,张问都会站在帐篷外面,久久望着北方。他第一次感觉,那些琼台高阙正离自己越来越远、那些雄关要塞也渐渐远去。他就像张骞在遥远的西域东望长安,伤感孤单张骞有信念,而张问是绝望。
张问生病了,他浑身烫得几乎可以熟鸡蛋。异地他乡没有让他水土不服,死里逃生没有让他垮掉,但是在这里,失去希望让他彻底沉沦。
他吃不下东西,每天除了喝药,就是喝许多热水,照顾他的人说风热多喝热水有好处。张问被迫不断地灌水,灌得他身上发虚。终于又有人灌他水时,张问忍不住说道:“能不能在水里加点盐?没盐我受不了。”
“好,你等等,我马上叫人给你加盐。”一个女人的声音说。
平时照顾张问的是一个后生,这时候变成了个女人,张问便歪过头去看,一看是韩阿妹,张问慢腾腾地坐起来,说道:“身上没什么劲,对圣姑有失礼之处请见谅。”
“你现在都病成这样了,还客套什么?”韩阿妹伸出手想摸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