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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青急声道:“陛下容情!若是其他事还好说,这事谁家愿意大张旗鼓说出来。当初小女明知道吃了亏,不敢说出来,何尝不是为了与太子殿下的亲事,如今不知内情还卧病在床,只怕这番打击出去……臣也是打算悄无声息的换人,何尝不是为了皇室的脸面!”
泰宁帝冷笑了两声:“我皇甫氏若与你贺氏无关,自然不用丢这个脸!大士族的教养出的嫡女,做出这般的事,不思解决之法,还想隐瞒下来保住亲事!可见也是个没自尊的!你贺氏养出的女儿,朕可是一个都不敢要了!”
贺东青道:“陛下的处理也太过偏颇,我家明明是遭了穆氏的算计,您怎能一力怪罪我一家,那穆长白敢如此算计,何尝不是因为觉得太子殿下势弱,有恃无恐!”
泰宁帝冷着脸看了贺东青好半晌:“少拿太子作伐子!你女儿与太子尚未成亲,你对太子就如此忠心了,若是成了亲,朕这个皇帝在你眼里,只怕也算不得什么了。”
“朕心里固然气恼穆长白,如今也不是算账的时候,待你们与穆氏算清了这糊涂账,该怎么做,那是朕的事。可现如今,皇家丢不起这个脸,与你家的亲事就此作罢!你家的庶女你也好好留着吧!”
“陛下!臣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贺东青上前一步,“家中女儿已知换人的事,早已开始准备,婚姻大事怎么一句作罢就了事了!”
泰宁帝道:“亏你还是一家之主!一个在后宅被保护好好的小娘子,怎么能在大安寺里出了这等的事。固然可能是巧合,也许本身就是个计!说不得就是针对太子的,你家内宅里也肯定脱不了干系!可真相如何,朕不想知道,更不会过问!”
“平日里见你也是好好的,虽是平庸可贵在谨慎自持!可家中出了这种的丑事,还不知道找缘由,一心只想保住这亲事,可见你后宅之中魑魅魍魉层出不穷,莫说朝中之事,连治家都有问题。”
贺东青忙道:“绝非如陛下所想,当日内子要给庶女相看穆氏四郎才去了大安寺,只怕巧合与误会居多,这才有了龌龊……我贺氏哪里敢针对陛下与太子!”
泰宁帝挑眉,沉默了半晌,冷笑道:“原来你的庶女也是在相看人家?那时来与朕说换人,只怕也是权宜之计……呵!看你胆子不大,敢做的倒是挺多。”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小小的几口人都管不好,还说什么别的!朕看你还是别上衙了,先在家中理理事!等什么时候把这事理清了!什么时候再复职!”
贺东青怔了怔,好半晌反应不过来:“陛下!这般的事怎么能只问臣一家之罪,那穆长白纵子行凶,莫不是就算了吗!”
“穆氏与你家中的纠缠,和朕有什么关系?!难道这般的家务事,还要朕给你们理清吗?顺天府是作甚的?你要是豁得出去女儿,就去顺天府说理!可你贺氏与皇家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泰宁帝冷笑了一声,“来人,将贺氏的信物与庚帖给贺大人送回去,顺道将宫中的旨意与信物都拿回来。”
“可是……”贺东青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望着泰宁帝冰冷的侧脸好半晌,才轻叹一声,“臣告退。”
午后时分,阳光正好,窗户开了半扇,寒梅开得正好。
泰宁帝自贺东青离去后,蹙眉望着窗口,久久不曾回神。六福回来见此,端着热茶走了过去,小声道:“陛下有事想不通吗?”
泰宁帝接过茶盏,好半晌才道:“你说……此事会不会与太子有关?”
六福忙道:“哪能啊!太子日日在东宫,连后殿都没有出过,柳南用得那几个人,哪个不在咱们掌握之中?贺氏的后宅再松散,那些人也没有这般的手段与能力。不过,这事一看就是计,至于针对是谁,倒也不好说了。”
泰宁帝沉默了片刻:“朕精挑细选的三家婚事,竟是一个个的都退了婚,难得太子一声不吭,好似没有这些婚事一般。赐婚时,他可是期待万分……说不得这退亲,就是他的本意。你可不要小看了他,阑珊居三年,他明着做局,朕自以为周全,还不是被他利用个彻底?”
六福道:“贺氏这事蹊跷,但绝非外人能插手的,只怕事故之因还是在内宅。当年这后宫哪一天安分过,陛下不要小看了妇人的心思和手段。太子侧室在嫡女看来许是不算什么,可放在庶女身上,就是一步登天。贺氏出了这般的事,贺东青不思解决,反而直接入宫说换人之事,若无人怂恿,或没人提醒,以贺东青的心思,如何能第一时间想到这偷梁换柱之计?”
泰宁帝思索了片刻:“贺东青虽是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