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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日,盛阳再回观澜堂时已经是午后。
管沅递了一碗冰镇绿豆汤给他解暑,又一边拿了白玉骨扇帮他扇风。
“阿沅,谢谢你提醒。”盛阳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提醒什么了?”管沅懂装不懂。
“如果不是你的那句话,只怕我也要与父亲一样关心则乱,巴不得叫盛嵩身败名裂才好。可须知,盛嵩身败名裂了,就是靖安侯府身败名裂,陵丫头和阡丫头都定了亲,这种情况下,是叫他们退亲还是不退亲?”盛阳感慨。
管沅一笑:“还好我的话你听进去了,我就是怕靖安侯府不好,才要拦着父亲的。”
“我知道你的心,”盛阳感念地看着她,“你没有选择明哲保身,而是站出来说话,这才是你的难得。”
“什么难得不难得,那你是怎么劝说父亲的?”管沅笑问。
“我只说了一句,”盛阳叹息,“母亲倘若看到父亲为了她而弃家族荣誉于不顾,才是要真正伤心。如今母亲九泉之下,只希望我们过得更好,而不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你说的话,自然比我说的话有用许多。”管沅一笑。
毕竟盛阳才是真正的当事人和受害人。
当天下午,盛巍就开了祠堂,把盛嵩和高氏从族谱秘密除名。盛陵、盛阡和盛陇都保留了下来,他们也不知道此事。
盛嵩和高氏被送去田庄软禁,说是软禁,却不知道盛巍会不会为了出这一口恶气,安排什么生不如死的法子对待盛嵩。
毕竟盛嵩害死的是他的爱妻。
至于盛陇,管沅和盛阳反复商量,决定让盛陇还是住在靖安侯府,等盛陇十五了,就由盛阳出面给他安排一个京郊的大营当差,让他自立门户去。(未完待续。。)
182 把柄
靖安侯府的事情在盛夏时分终于落幕,然而于外人言,不过是蜻蜓点水的盛嵩免职,然后就没有再惊起任何波澜。
京城之中,靖安侯府仍旧显赫如往昔,而根据所有人的认知,“御弟”盛阳势头不减。
管沅仍旧每日按着盛阳的医嘱养胎,只不过最近又添了一些很苦的药,说是能减轻生产时的痛苦。
“不喝了不喝了,实在太苦,你让我喘口气!”管沅推开药碗,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样。
盛阳没有说什么,抚了抚她柔顺的发,去西次间的书房再翻医书,试图找到不那么苦的方子。
管沅每每此时都很是内疚,她觉得盛阳如果说她几句她还会好受一些,偏偏盛阳把责任都揽在他自己身上,叫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歇了半晌,她又重新端起药碗,皱着秀眉一饮而尽。
“世子爷,”小厮夏康在门外禀报,“南书房有要事。”
盛阳一听,便回到东次间的内室:“我去去就来。”
管沅点点头,他才出了正房。
然而没过多久,陈新家的就过来了。
“世子夫人,靖恭坊有消息传来。”陈新家的递上信封。
管沅拆开一看,心下了然。
大约盛阳就是去处理这件事了。
刘瑾为肆意报复,折辱为官,创“罚米法”。凡是不附刘瑾的官员,皆用旧事诬陷。然后罚米。罚米五百石至二百石的,就有一百四十余人,都勒令他们把米运往宣府大同,其中又耗费不少人力物力。
“这样的招数真是阴损!我朝历来官俸稀薄,谁家是靠那一点点俸禄吃饭的,都是在吃祖宗留下的田庄产业。如今还要搞一个罚米出来,又要人力物力运往大同宣府——刘瑜倒好,省去大同宣府多少粮食,是不是就要进了他自己的腰包?”管沅愤恨。
“世子夫人息怒,当心动了胎气!”陈新家的连忙劝道。
管沅叹息一声:“我明白。我一介女流。再生气也没办法,世子爷自会处理此事的。灵均,你去把那几个庄头找来,看看京中我手里还有多少米粮。”
灵均连忙去了。
若是遇上家中清贫的好官。拿不出这些米粮。她还得想办法先借他们应急。不过这都需要和盛阳再商量。
盛阳议事回来,管沅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盛阳说了。
盛阳实在是气愤:“有人心思活络,马上给刘瑜送了银子。刘瑜就免了他们罚米。”
管沅惊讶:“还有这等事情!”
盛阳点头。
“这么说来,刘瑜是为了敛财?”管沅愤懑。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