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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白:“我会让发明出这台农械的人到厂指导,资金由合作社先行垫付,你负责找工人。我已经做到这种地步,周厂长,你告诉我能不能做到?”
周厂长斩钉截铁:“可以!”
骆白:“好,精神气真棒!但是新京农械厂以往制造的是偏向于拖拉机等农械,以往的市场渠道可以保证吗?”
周厂长:“没问题的小老板,我们目前手中还有三条市场渠道,其中一条还是东南亚出口。接触的都是农业方向,所以可以保证以往的市场渠道能用。”
骆白:“很好,但我还有个要求。”
周厂长:“您说。”
骆白:“我要每次生产出来的农械有一半是经过合作社寻到的市场销售出去,而合作社将会抽取部分佣金。”
周厂长:“这——”
骆白:“合作社市场和新京农械厂的市场渠道不会重合,等于说您拥有更多的市场渠道,与之相应的,就是新京农械厂不断攀升的销售量。”
周厂长:“好!我答应这个条件。”
骆白:“合作社提供资金,所以会抽取至少百分之三的佣金。但之后新京农械厂拥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后,合作社不会再提供资金,也不会再抽取佣金。”
这是合理要求,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慷慨的赠与。
假如是到银行或信托贷款,恐怕会抽取百分之十的佣金。
故而,周厂长颇为感激:“您放心,我都懂。”
骆白:“那么需要签订合约,稍后跟理事长商量就行。最后,”他的食指点着图纸:“这只是开始,周厂长。我的手里除了这份自动式果园作业平台,还有几分改良过后的中耕除草机、开沟机等,包括灌溉一体化。等合作社步上正轨,合作社会将这些新型农械第一时间交给新京农械厂制造生产。”
周厂长瞪大双眼,激动到无以言表。
骆白勾唇笑道:“先别激动,如果新京农械厂办不到,我会另择农械厂进行合作。”
周厂长急忙说道:“我保证我们新京农械厂能够完美完成指令!想当初,我们可是整个省的带头指标,连中央都嘉奖过数次。我们的工人手艺熟练,吃苦耐劳,必然能够完成任务。”
骆白:“我说句实话,您别生气。”
周厂长:“说吧。”
骆白:“新京农械厂除了农械创新度不够,生产线实际上也很落后、老旧。有些零件切割等,其他农械厂用上机器,外国农械厂用上自动化机器,而新京依旧是落后的人工生产。周厂长,除了农械要创新,农械厂从生产到制度都需要革新。”
周厂长陷入长久地沉默,许久过后:“我明白了。”
新京农械厂确实需要从里到外的革新,如此才能重焕生机。
周厂长拿着图纸仔仔细细地看着,看得久了,竟让热泪湿了眼眶。
晦暗久了,突然有道光破开云层,落在头顶,指导他们前行的方向,实在五感交杂,难以言表。
“骆白啊,叔谢你,叔也代表新京农械厂、代表所有尚留在厂里的工人感谢你。真的,谢谢你。”
他们是在这个发展快速的时代里被狠狠抛在身后的人,因为他们知识不够、观念老旧、生产力落后,而这时代太快了,快得他们眨眨眼,就只能见到列车的尾巴。
他们曾经辉煌过,站在时代的巅峰,却又因为时代而落在了最黯然的地方。
后世中,很多人的目光追逐着那些越来越年轻的企业,羡慕和敬佩它们卓著的远见。
可是没人注意到被抛弃的落后代表,哪怕投注过来的一眼,也是作为对立面告诫年轻人。
伴以惋惜、同情,最后告诫他人要有远见、要革新,要抓住机会。
但,没人会试图拉他们一把。
这就是黄金时代里的残酷和辉煌,无数人为之沉迷、疯狂。
骆白拍拍周厂长的胳膊:“谢啥呀,谢你自己的眼光。”
言罢,情不自禁吹嘘:“宝哥光环,例不虚发。人群里,‘blg、blg’闪闪发光的那种,挡都挡不住啊。”
感叹完毕,骆白双手合十说道:“接下来,就是由合作社开辟市场渠道的时候了。新京农械厂必须跟合作社绑在一起,提到谁都不会忘记另一方。华国最先进的农械必须出自新京、必须来自西岭合作社,这个概念要深入人心。”
周永利:“什么意思?”
骆白:“意思就是品牌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