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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走出山洞没多远就解开裤带蹲下了,那距离足够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独眼清她那白花花的大屁股。
谁都能听见蹲着的女人含含糊糊地轻声说了一句:“是你吗?才来?”
谁呀?这漆黑的老林子里除了他们谁还会来?女人的梦还没睡醒吧。
可紧接着,女人突然猛地站了起来,裤子都没提就发出一声尖怪叫:“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第一个窜出山洞的是瞎子,到底是贼王,身形动作就是不一样。紧跟其后的是哈得兴,年轻人的腿脚也是十分敏捷的,何况他又在山林中练了一把纵跃蹦跳的好功夫。
瞎子能清晰听见雪地中的脚步声,那脚步很快,不但有练家子的功底,而且蹦跃奔跑的方法非常适合在雪地里行动,但是即便是这样,瞎子还是能够肯定自己可以追上那个脚步。
“不要追,当心有伏!”跟在背后的哈得兴大叫一声。这大概是瞎眼人和明眼人的区别,他能看到黑夜里老林中的险恶恐怖,这种复杂环境和暗黑光线,太容易设坎下扣了。
瞎子没有追,不是哈得兴的话起了什么作用,而是他听到了另外的脚步声,离得很远,步法很重,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任火旺提着一把大铁锤,几步赶到胖女人旁边,低声问道:“不是吗?”
“不是!”惊慌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忘记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这样低的声音也只有瞎子那样的耳力可以听见。
“什么不是?”瞎子说这话的时候半边脸上肌肉一阵狂跳,牵挂起嘴角露出两颗森森的白牙。
“不是人!是鬼,是个鬼!”女人回答得很快,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样迅速的回答不会是说谎,说谎一般要打个愣顿,这样的回答只能是有感而发。
大家都沉默了,而山林中时不时出现的怪声突然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只有偶尔从树枝上落下的积雪发出“簌簌”的声响。
站在独眼身后的鲁一弃这一刻感觉特别难受,黑暗中好像有一个钢套将他罩住,并且在慢慢收紧,他觉得气闷恶心,腹间阵阵翻腾。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症状,西医说这是心理毛病,叫什么“狭小空间恐惧症”。现在不管是什么症,首先要做的就是马上离开这里。
鲁一弃的表情还是那样镇定平静,语气也是淡淡的:“走,现在就走。”
其他人很惊讶,不管来的是什么东西,不是都逃走了吗?这说明那东西害怕自己这帮子人,自己没必要这样慌乱逃走。而且这黑夜中的老林子更不好走,这漆黑中连方向都辨不清。看来这年轻的门长还是经验不足。
“这黑乎乎的,谁认得路呀?”站在山洞口,袖拢着手紧挨着若大娘的柴立开嘟囔了一句。
“我认识!跟我走。”哈得兴话不多,但说出来的话都很肯定。
没谁说话,就连若大娘都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没办法,自己只是有张图,知道一条路,可是自己没走过这样的路,也不懂怎么钻林子,她没有任何可以与哈得兴争执的倚仗。
本来需要鲁一弃费些脑子解决的分歧变得顺其自然。
他们不但继续往前行进,而且连火把都没有点,摸黑前行。本来鲁一弃想掏出萤光石照些亮,被独眼制止了。鲁一弃此时才明白付立开问“黑乎乎怎么走?”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他们必须这样摸黑走。因为在黑暗中,谁都看不到谁,如果你点个光盏子,那么你就在明,而对手却在暗,你完全成了一个等待袭击的目标。
哈得兴走在第一个,看来这里的路径他真的挺熟的,摸黑走得也不比白天慢多少。
跟在他背后的是任火旺和白胖老女人,他们不用看路,只要盯住哈得兴黑乎乎的背影走就行。
走了一段路后,终于有一小片没有树木的空地,这里没有树冠的掩盖,多少可以透进点天光。漆黑一片的环境在这里终于变成了深灰的环境。
一走进这片空地,那老女人突然“咦!”了一声。
任火旺和瞎子都听见了。但是他们都没有问有什么事。任火旺知道这女人,她要有把握的事情一早就嚷嚷开了,只这样“咦”一下,说明她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问也白问。瞎子没问,是因为他觉得那老女人不会对他说实话,他只有打足精神,以便随时偷听老女人和任火旺的对话。
深灰很快就又便成漆黑,那样的空地在这老林子里真是不多。
“站住!别出声!”瞎子这样一声低喝差点没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