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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捂的焾儿。这是只有精通烟花爆竹的高手才能做出的细致活儿。焾儿是用“风麻草”捂的,这“风麻草”又叫“疯马草”,是藏地独有的植物。
《藏药秘医》中有过记载,说此“风麻草”是:食即眠,死活数日后才知。熏烟促狂,力数倍,行不歇。
《灭佛战录》中有为驱马送信,燃疯马花促马狂奔,直至累死方歇的典故。这疯马花,也就是“风麻草”。
羊群带有“风麻草”捂的焾儿,这是导致“奔射山形压”被彻底摧毁的重要条件,也是前面各种手段万一发生意外后的重要保障。
本来只是凝滞不动的坎形,现在那些铁甲马却疯了,就完全是另一种情形了。铁甲马由少渐多地开始发力狂奔乱跳,左突右冲,不断将骑手掀落马下,身着铁甲的骑手落地之后不可能很快爬起,随即便被踏在马蹄之下,或者裹入“刀棘链”之中。而且因为挂上肥羊的“刀棘链”没法收拢,这样疯狂的马匹又会牵扯这“刀棘链”将其他没有发狂的马匹和还没来得及发狂的马匹裹在一起,只要是没来得及脱开“刀棘链”的马匹骑手都被缠拉了进来。有好些骑手们想到阻止疯狂了的马匹,但他们没有其他武器,只有弩箭。而发射出的弩箭并不能让身披铁甲的健马受多大伤害,而乱蹦乱跳的马匹却可以让他们的弩箭失去准头,漫天乱飞,射向其他骑手和马匹。
如果说“奔射山形压”的坎子是一挂强力运转着的螺旋桨,那么“鬼骑羊”的羊群就像一团乱水草、破渔网,而“风麻草”捂的焾儿就是让这挂螺旋桨在被缠绕后还加速运转的动力。在这样的动力下,原本有如山般气势的坎面在转眼间变成一团血,一堆肉。血如泉溪不息,人肉、羊肉、马肉是和不能理,惨不忍睹,嗅不堪闻。惨叫声,哀嘶声先是此起彼伏,后来就逐渐微弱了。
只有湖对面极少数的铁甲马和骑手及时将“刀棘链”解脱开了,远远地逃开,心有余悸地看着下面的血肉团,看着湖水变得越来越红。
草坡上的朱家门众全呆住了,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的情形,这所有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他们始终觉得是在做着一个噩梦。
朱瑱命也流血了,一滴,只有一滴,从他的鼻子中流出。血的颜色红得发黑,沿着他梳理地整齐细柔的胡须滚下,最后挂在他苍白的左下颌处凝结住。这是他胸腹间翻腾憋闷得太久的血,虽然紧闭的嘴唇不让它们喷涌而出,但却无法阻挡其中一滴溢入鼻腔,偷偷流淌出来。
第五卷 吼雷攀云 第二十八章 杀二道
〖毕生鬼力为纵,难抿人情心。
一坎虽是遂女愿,却也算、天机数。
跃马刀光重杀,以单敌枭众。
枪射如神鬼火粘,铁棱刺、杀破路。
——一落索〗
又一朵烟火燃爆开来,这次不是在草坡顶上升空的,而是从仙脐湖北面的一个谷口半坡的位置飞出的。如果这烟花和刚才那些是同一个人燃放的,那么就在这坎子破解的短时间内转移这么远的距离,此人的足下功夫也可见一斑。这次升空的烟花不大,也没绽爆开来。不过很亮眼,滞空的时间也很长。这倒有些像河北“祝融祖室”和湖南浏阳“火雀馆”制作的号信子,而不像真正的烟火了。
借助这光亮,人们可以将破碎了的坎子看得更加清楚。可有人已经不再关心眼前的坎子,他需要发现的是新的危机和新的生机。
鲁一弃首先借助这光亮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在他心中时不时会念起的人。
就在这次烟花的燃起之处,养鬼婢娉婷而立。虽然从远处看不清她的面容,可从身形上能瞧出,她比以前消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与北平院中院时相比,几乎是收缩了整一号。而这样的变化还是其次,鲁一弃感觉到她与以前最大不同的是身上没带有鬼气,或者说所带鬼气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来。
见到了养鬼婢,鲁一弃的感觉是复杂的。但是刚刚经历的事情却提醒他,自己眼下要做的事情很多,此时需要的不是感情而是感觉。眼瞧着根本没有回手之力的朱瑱命,言语之间就给自己落下语扣,朱家人的能力真是深不可测。还有眼前的“奔射山形压”虽然被破了,却还不是自家所破。说实话,自己也没能力去解去破,至少目前没有,要不是另有高人一旁出手相救,自己和这群仗义帮手刚才就全玩儿完了。
那么,如此厉害对家在此地只放下这样一座坎面来灭自己吗?思虑极是周密的他们就不会再有其他后着援手?还有,谁能保证一直默不作声的朱瑱命除了气愤恼怒之外,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