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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后人在此地的头领。墨家人虽然门宗依旧保存,可根据墨门宗派宏博的要旨,他们是广收门徒,不拘姓氏。像穆天归这样的旁姓都做了墨门门长。此地墨门弟子久居藏地,代代相传,虽然所学语言文字都与前辈初在藏地时大有区别,但他们反倒是单脉而传。这些后人全是东拉西扯的亲戚,而且名字中也总带有“摩”字发音。
几个赶下去的墨家门人把摩巴鲁领了过来。走近了才知道他为什么歪歪斜斜地,因为不管是人是马,都身受负多处伤。伤口都未来得及包扎,鲜血兀自流淌着。
“暗点被揭盖儿了。对家先闯入的几个‘辨目子’全被‘飞椽齐射’灭了。但后来的‘拆掰个’(专门训练出来破解扣子的门人)把余下扣子颠个(拆解的意思)了。”
摩巴鲁才说到这里,鲁一弃立即插入一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话问得很快很突然,让人来不及思考。
怀疑才能生存,这是江湖的道理。查问是怀疑的量具,而怎样查问是测量的技巧。而最高的技巧是问出问题并不是要得到合适答案。就好比现在,鲁一弃只是想感觉到摩巴鲁在突问下身体挟带气流的运转情况。但不管鲁一弃得到的结果是什么,问了,就代表着他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成熟得非常快。
“我是得了个信儿往暗点回报,凑巧看到了。我看到这情况,赶紧利用周围熟悉的地形逃走。就这样还是被‘追钩’和‘拦爪’(朱家两种善于追击和阻拦的门人杀手)被伤得不轻,好不容易才躲避开来。在偷偷沿你们留的暗记往这里来的路上,我听说其他‘趟铃子’要么被闭了音(杀死)要么被摘了链儿(擒拿),看来对家早就将我们铺的面儿抖落清楚了。我是正好出北道取信,又一路回暗点递信,没在常位(固定的点位)上,又亲眼看到暗点被破,这才逃出。”摩巴鲁的汉语很好,甚至还稍带些京味儿。但对于鲁一弃的问话他有些口齿不清地回答着,看来他在鲁一弃面前显得很紧张,也可能是受到的惊吓比身上受的伤更严重。
鲁一弃没有在意魔巴鲁说话时的状态,而是仔细地在琢磨他话里的内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摩巴鲁说的话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那这三百两银子又是什么呢?
“我们撤出暗点,刘大哥没通知外面的‘趟铃子’?”鲁一弃回头问刘只手。
刘只手脸色黑沉了一下,无声地摇了摇头。但他紧接着又抢言道:“我们出来后,就护着鲁门长一路到了这里,根本来不及通知他们。本来今天白天里会去传警信儿。可没想到对家会这么快动手。”
“这有些不合常理。”鲁一弃说这话的意思是刘只手带着好几个人,却不分出一两个去通知其他‘趟铃子’。自己真的那么重要?还是刘只手疏忽了犯了个严重错误?也或许,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这是有些不合理。”刘只手说这话的意思却不知是针对对家这么快就把暗点揭盖儿了,还是怎么会一下把墨家那些‘趟铃子’都攥捏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说的自己。
胖妮儿没有鲁一弃和刘只手想得多,她更关心其他的一些事情:“你是得了什么紧信儿要急着往回赶的。”
“哦,是个好信儿,是说我们门长领着人从正北方向抄路过来了,本来这两日中就到的。可是木纳亚山积雪融化,寻博尔地大溪暴涨,无法通过,他们会绕道从奇答亚湖过来,大概三四日中也能到了。”
“那是好事,师傅到了,好多事情就有人拿主意了。”刘只手听到这消息很开心。
“可是来不及了,等不到穆前辈他们来,我们的事情就要办了。”鲁一弃语气和平常没有一丝不同,似乎并不因为有穆天归、易穴脉的到来而高兴,也不因为他们不能及时赶到援手而惋惜。
“一定要办的。”停顿一下,鲁一弃又补充了一句,更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需要这么急吗?”刘只手问。
“对家这架势摆出来了,不急不行呀。”鲁一弃话说得很诚恳。可他心中此时却在想着一件不知道是否诚恳的事情。虽然自己不知道刚才巴鲁所说寻博尔地大溪暴涨后有多宽,但是有墨门门长穆天归这样的能人在场,就搞不出什么器械过了那大溪?一定要多绕那么两天嘛。
第六卷 握虹拂雰 第一章 明我形
〖千里一山系,接天梯带血。
无声豪吼壮胸胆,魂游霞霓方知到天涯。
百步天机走,阴阳倒挂天。
求人求己复求心,一洼静水倒映天青光。
——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