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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大唐皇朝即将崩塌,儒释道三门欲逐天下,异族大军四面侵入边疆。宗室子弟重生长安,前世他为亡国之君,欲为长安布衣不可得,今世他要逆天改运。我有帝剑扫六合,我秉帝道立纲纪,御仙役魔证帝业!
十国番外 黄土雄关
甬道宽阔而坚实,是一座斜坡,战马可以直接奔上城头。
踏上甬道,他的步子迈动很慢,也很有力,像是背负千钧。布靴踩在干涸的泥土上,只有很细微的声响。
黄土夯筑的城墙历经岁月风吹雨打,表面已经坑坑洼洼,指尖传来的触觉,却是坚硬如铁,丝毫感受不到泥土的柔软。倒像是结痂的伤口。
结痂。他的脚步停下来。活人的伤口会结痂,不知死人可会?
他抬起头,午后的烈阳从女墙洒落下来,炙热刺眼,曾今历经血化,以臣子之身,而立万世基业!终其一生,不曾东归。老来东望长安,思乡心切,然垂老之躯,不堪远行,遂上书朝廷,曰: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
言罢,李从璟饮下一口酒,壮怀激烈,却不复多言。身为帝王,虚言无用,他应该做的事,还有很多,他要为这个帝国,倾注的心血,也还有很多。
剑子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心绪如潮,他一字字的吟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单于北望拂云堆,杀马登坛祭几回。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
他眼神渐渐朦胧,一遍一遍的呢喃:“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
李从璟看了失神的剑子一眼,眼神颇有些奇异,他缓缓道:“剑子可是张姓?”
剑子悠然一怔,眼眸里充满意外:“陛下如何得知?”
李从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望着大漠群山,说起了往事:“宪宗元和年间,吐蕃攻陷安西四镇。安西大都护、铁血郡王郭昕,率部抵抗数十年后,皆尽战死,吐蕃兵锋直指玉门关。当是时,玉门关戍边将士,只有不到八百之众,守将张清流,将门出身,祖上戍卫玉门关,已历五代。”
“彼时,吐蕃以数万之众,猛攻玉门关,张清流为守国门,率部与之激战,半步不退,同时请求河西诸州救援,尤其是灵武朔方节度使,并急报长安,请求援兵。当时,安史之乱过去不到五十年,朝廷虚弱,无力派遣援军,而河西诸州,同样被四面侵袭,军力不存。”
“逾月后,朔方节度使上奏朝廷,禀明斥候所见:斥候抵达玉门关,已是吐蕃攻城第十七日,当时正值黄昏,夕阳西下,黄土雄关一片血火。守关将士尽皆战没,主将张清流手握黄旗,跪立于城头,竟是力竭而死。无数吐蕃甲兵,正自陈清流身旁,鱼贯而入!”
李从璟顿了顿,目光变得沉重,他长吐一口气,继续道:“玉门关主将张清流,至死不愿黄旗倒下。张氏一族,男儿无不从军,几代人的热血,都洒在了这贫寒边关上,几代人的坟冢,就葬在这边关之下!而此战之后,关内张氏一族数十口,上至垂暮老者,下至垂髫孩童,绝大部分死于乱军之中,侥幸生还者,不过寥寥数人!”
剑子攥紧酒囊,死死低着头,双肩颤抖,面色通红。
李从璟站起身,将酒囊里的酒,尽皆洒在城头之上。
丢了酒囊,他面朝西域,纵目远眺,语重如山:“汉朝开疆,前有耿恭面对匈奴大军来攻,死守金蒲城,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曾退却,留下‘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壮举!后有郭昕血战西域数十载,直至白发老兵尽皆战没于孤城!”
“这大唐的边关,这大唐的西域,这大唐的天下,洒过数不尽的英雄血,埋过数不尽的边军骨,流过数不尽的平民泪!这是属于我大唐的地方,祖祖辈辈都属于我大唐!朕,一定要用大唐的精甲,夺回属于我大唐的荣耀,以告慰先贤在天之灵!此生若不能遂此志,妄为大唐帝王!”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剑子,姓张名复疆,张清流之后人。
他陡然起身,向李从璟俯首而拜,语调铿锵,又带着浓浓悲壮:“神武的岂止汉家天子,陛下何尝会输给秦皇汉武?请陛下下令,让草民披甲,为我大唐,出征西域!草民一身热血,宁愿尽洒沙场,不求将功立业,只求继承先祖遗志!”
李从璟扶起剑子,长叹一声,复又面朝大漠,满腔壮志,说与皇天厚土:“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大唐自朕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