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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83年的春节,而我一直和巴图做起了邻居。
前一阵我表姐写信给我,说她马上要生个胖娃娃,我一算这孩子是我们家族里侄子辈的小九,我对九这个数字很敏感,认为很吉利,毕竟九是数字里面最大的,我就打算今年过年过老家探探亲。
巴图却跟我耍了一个小脾气,说他在村里除了认识我就没别的朋友,想让我陪他过个年。
我一琢磨巴图跟我算是生死弟兄,也就应了这事,心说等初二三在回家一个样。
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了几岁的缘故,我对处对象反倒不着急起来,就算有媒婆说媒,我也都代答不理的应了,甚至过后就忘了。
可没媳妇的缺点在冬天就显露了出来,人家家里有媳妇的,那炕头烧的让整个屋里的热气就没断过,而我和巴图就惨了些,我俩大爷们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任谁家里哈口气都能见到白雾。
年三十那天,我俩一商量索性就喝酒度过吧,尤其我俩家里都没买电视,听说今年第一次有春晚,但无奈看不上。
我俩的年夜饭选的极其简单,大白菜五花肉炖干豆腐,整整熬了一盆,往桌子上一放,就拿这个下酒,只是屋里太冷,我俩喝酒的同时还都带上了狗皮帽子,穿上了棉大衣。
其实较真起来,我俩这打扮还真挺有意思,外表看跟土匪没什么分别。
我去小卖店拎了一提子啤酒回来,随后我俩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
在酒桌上我俩本没想聊捉妖的话题,但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说到最后又绕了回来,而且巴图跟我熟了后说话比当初那会要放开的多。
他讲了很多当初他自己的捉妖经历,我就喝着酒听得津津有味,人家看春晚,我就听巴图的故事,这样一直到了深夜。
这时巴图正兴起,可突然地他停止了说话,拿出一副怪表情愣起来。
我喝的有点大,呵呵笑着问他干什么呢?
巴图虚指门外说有人正冲咱们过来。
我一皱眉,心说今天可是好日子,谁没事能往我俩这可怜的单身汉家里凑热闹呢,尤其巴图又特意强调一句,这人脚步很急。
我明白他的听力异于常人,既然他这么说那肯定真有其事。
不过我也没较真,也没特意去门口看,只等这人主动上门。
可没多久巴图又跟我强调起来,“建军,这人个头有一米七五左右,头发有些花白,五十多岁年纪,来自外地,手里还夹个包。”
我当时正喝酒,听他话差点没反喷出来,心说老巴你也太能吹了,听出个脚步声我信,但这人长什么你还能听出来?打死我都不带信的。
而且经他这么一说,我以为巴图是借着高兴劲开我玩笑呢,甚至连他刚才说的脚步声我都认为是虚构的。
我摇摇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说错了?”巴图凑近脑袋问我。
我一乐,轻轻拍了下桌子,“我赌五百你撒谎。”
其实倒不是说我现在多有钱,我就是想拿这话里的语气强调巴图的谎话多么不可笑。
巴图盯着我的衣兜,“建军,我记得我好像欠你五百块钱吧,是上个月借来买虫粮的,这样,要是我赢了,这钱我就不还了。”
我没想到巴图说起这事来,但我心说你倒是能有那本事不还啊,而且我也打定注意,今晚我赢了就立刻补张欠条出来,省着老巴赖账。
我拿出一副正式样,点头应着。
巴图嘿嘿笑了,指了指我身后的窗户,“建军,这你可别怪我,人就在窗户那站着,我也不瞎,他长什么样当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一愣,心里大呼上当,可我也没计较这么多,急忙扭头看着来者。
巴图形容的很准备,这是个正向老年期过度的中年男子,他被冻得哆哆嗦嗦的正隔着窗户看着我们。
我急忙对来者摆摆手,那意思让他快点进来,甚至我还特意瞪了巴图一眼,心说哪有你这待客之道的,竟然让客人在外面站着。
这人不知道有什么事,进屋都是跑进来,而且他还带进来一股冷风,冻得我直想打喷嚏。
这时我也细看来人的打扮,从他那极不合身的大棉袄我就明白巴图说他是外来人的意思,笨寻思要是本地居民的话,这大冷天谁出门不穿个合身的,弄不好他下车发现冷临时买的,尤其他胡子上都结了冰渣,一看就是长时间在冰天雪地里跑出来的。
我没急着问,反而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