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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进也知道这种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只有耐心的寻找;飘香酒坊要在城外新建;寻找合适地方的消息越穿越广;不管是牵线搭桥的中人;还是想要讨好赵进的各路人士;都开始四处寻找。
新建酒坊地址要求有足够好的水源;地势要平坦;交通要方便;还不能距离城市太远;徐州并不是蛮荒边境;身处大明腹地区域;好地块早就被人占去;临时想找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其实三仙台的何家庄就是这样的地方;交通便利;庄子里有河流溪水;又有几口好井;毗邻集市;燃料、粮食和成品都可以顺畅进出;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这样的地方是何伟远的命根子;怎么可能出让。
在这何家庄附近的老住户都摸清了一个规律;每年十一月;何家都会大张旗鼓的恭迎贵客上门。
何伟远何员外在三仙台这边是天一样的人物;他客客气气恭迎的客人那一定了不得;有好事的看过客人;本以为是些富贵人物;没曾想都是粗手大脚、骑马带刀的江湖豪客;一般都是何家有十几辆牛马大车出门;然后这些江湖客跟着回来。
三仙台何家庄是个四方交汇的市集;这里的人也算见多识广;细看下来;这些骑马带刀的汉子却和寻常的江湖人不太一样;不怎么嚣张谈笑;十分警惕的看着四周;而且极为守规矩;这样的人物;也只有徐州参将身边家丁亲兵能做到。
外面的人胡乱猜测;何家规矩很严;下人仆役就算知道也不会言语;到这个时候;他们也顾不得闲谈议论;因为太忙碌了。
每到这个时候;自家老爷就会采买各色礼物;亲自过问厨房的酒菜预备;甚至还会从徐州那边雇来上等粉头;莫说这个;有一年客人看上了内宅伺候的丫鬟;本以为老爷会勃然大怒;没曾想老爷依旧笑嘻嘻的送上。
外人看起来严整警惕的汉子们;在何家庄园里面就随便很多;屋子里的火墙火炕都烧得火热;酒肉流水一般送上来;还有娇滴滴的婆娘伺候;各个快活的很。
而何员外则是在自己的书房里待客;书房里也是温暖如春;这边是上等人的处所;当然不会像外庄屋子里那么放浪形骸;可做菜的厨子是从海州第一等酒楼请来;粉头是扬州那边上等货色;想要什么庄子里没有的;立刻会有庄客快马出去置办。
不过此时;粉头在隔间等着;连何员外一贯信用的周学智都在门外站着候命;书房里只有两个人对坐。
一张圆桌摆在两人之间;坐在何伟远对面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他脸色黝黑;皱纹密布;没有丝毫的富贵气派不说;甚至连江湖客的凌厉之气也没有;看着就像是个久经风霜的老渔夫;不过他在好似世家子的何伟远面前没有丝毫的局促紧张;反倒是谈笑自若。
“每年都要带着儿郎们过来叨扰何会主;真是过意不去。”
何伟远笑着摆手;何家庄的人如果看到他这个表情;肯定会吓得跌倒;什么时候何庄主能这么和气待人了。
“自家兄弟何必说这样见外的话;我这里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人;也就是徐兄弟你们过来才热闹些;我巴不得你们来呢”
两人相对大笑;笑声停歇;被称作徐兄弟的那位一指桌边摆着的二十个小木箱;开口说道:“按照往年的老规矩;何会主点完了银子;我这边的差事也就了了;再住一天就回山东;那边也该准备过年的事情了。”
何伟远笑着点点头;弯腰拿出一个半尺见方的木盒;看着颇为沉重;要双手才能拿稳;何伟远递过去说道:“给弟妹和侄女的小玩意;这也是往年的老规矩;徐兄弟点看下。”
“总是让老哥操心。”那徐兄弟称呼变得更亲热了些;伸手接过木盒;那边何伟远双手;他单手就稳稳拿住。
放在桌上打开;屋中立刻明亮几分;木盒里都是金饰;雕工纹样什么的只能说中等;但成色和份量却是实实在在;八十两只多不少。
这位徐兄弟脸上被金光映照;露出了些迷醉的神色;随后这迷醉变成了不舍;在那里犹豫了下;伸手拿出一个金镯子;然后把木盒递了回来。
何伟远满脸错愕;也不伸手去接;只是问道:“徐兄弟这是为何;不认我这个老哥了吗?再这样;老哥可是要生气了”
那徐兄弟手就那么稳稳举着;脸上却浮现出苦笑的神色;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会;何伟远脸上的客套笑容消失不见;漠然的伸手接过。
就这么沉默片刻;那徐兄弟沉吟了;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何会主;这些年你做的一直不错;兄弟这边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