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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这群人里面你最见过世面,你评评理,到底该谁当选?”书生忽然向人群里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人问去。
那人一副官员模样,却是两鬓花白,透着智慧和沧桑。他手中一口酒还没饮下,一见问到自己,便轻轻将酒杯放下,看着众人。
这人显然在民间威望甚大,众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十几双眼睛充满期待地盯着他。
“李大人”轻轻一笑,张口说道:“依李某人看,这天下堪为陛下之后的,只有一人。”
“谁?”众人凑上前去。
“钟仪公子。”
众人一愣,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言语。
“钟仪公子确实是人品相貌都一等一的好……”
“要说能辅佐陛下的恐怕也只有他……”
“如果公子能做大虞之后,确实是足够母仪天下威震四方的……”
“可是……”
众人齐刷刷望着“李大人”:“可是公子不是女人啊!”
“李大人”扫了众人一眼,哂笑不语。
“难不成说……公子真的是女人?”矮个子小二忽然问道。
“说不准!也许公子其实是个花木兰!”书生惊叹道。
“我看有门儿!我兄弟是宫里当差的,据他说,公子从来不与女子亲密,而且也从来没去过烟柳巷芙蓉楼。你们说,会不会陛下早就知道了,正跟公子唱‘梁祝’呢?”胡子大叔又开始抖八卦。
于是一群人顿时热闹起来,纷纷拿出证据证明公子确实是个女扮男装的。
这一边墙角,黑衣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碰了碰对面的人道:“他们说如悔是花木兰呢~”
白衣男子手里最后一杯酒已经尽了一半,抬眼看了眼对面的人,冷声答道:“市井小民,流言蜚语,有什么好听的。”
萧云朔见他动了气,便大笑着把老板叫来,打算结帐走人。
“咦?钱包呢?”萧云朔忽然全身上下狂摸起来。
那老板见他如此,撇着嘴斜斜地打量他起来,看了许久,忽然像认出他一样说:“你是不是几年前也说钱包丢了的那个?”
萧云朔一抬头,冲着他嘿嘿笑了一声。
“好家伙!还不长记性!又骗吃骗喝到我家来了!”老板认出他来,一把把毛巾拍到桌上,卷起袖子就要揍他。
“等等。”楚如悔突然出声制止,“他的账,我结了。”说着拿了足够十人份的钱,放在桌上。
老板见状,赶紧笑眯眯地点头哈腰把钱拿走,临走还不忘问萧云朔一句:“这位公子是谁呀?怎么出手这么大方?对你这么好?”
萧云朔斜了他一眼,一把把楚如悔拉到怀里:“他是花木兰~”然后就拥着楚如悔向门外走去,只留了老板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矮个子小二刚好去给茶壶添水,见他老板奇怪,便上去推推他:“老板?怎么了?”
老板身体僵硬地转过来看着他,问:“他说……他是花木兰……是什么意思?”
矮个子小二“咚”地把铜茶壶掉在地上,瞪着大大的眼睛,张着大大的嘴,像是见了鬼一样,一头栽下去。
出了炊饼摊,楚如悔就从他怀里挣出来,一个人在前面走,萧云朔赶紧在后面跟着。一路上玉壶光转,火树银花,到处是欢闹的人群,个个脸上洋溢着微笑。街上有卖杂耍的,有说书的,有唱小曲的,有卖面具灯笼的。偶尔路过个测字算命的,拉着两人直说公子好面相,一边掐指皱眉说了一堆讨喜的话出来,楚如悔只得付了钱打发他走,倒是萧云朔伏在他耳边一个劲儿吐槽:这堆话照了“九玄真法”上讲全是自相矛盾,亏得那先生竟装得有模有样。又见捏面人儿的阿婆,桌上摆满了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的面人儿,近看分明是观世音菩萨和托塔李天王的脸,阿婆却直说钟仪公子和陛下是菩萨和天王转世,买个回去放在屋里,可以兴旺家世,镇宅驱魔云云。
一路说着笑着,楚如悔也渐渐放松了神色,好像被这节日的气氛融得淡了,暖了。两人穿过天桥,穿过街巷,穿过酒楼,穿过赌坊,一直走到外城西南边的普济寺前,只见一棵参天神木碧绿如春,枝条上挂满了祈愿的红符,一阵风吹过,招招扬扬,有如落英缤纷,晃人耳目。
“两位施主来晚了,今日这树上都已挂满,还请二位明日早来。”寺院门口的小沙弥上前向两人一行礼,抱歉地讲道。
楚如悔走到树下一看,只见整个树冠的中下部都已被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