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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车祸、生产事故或打架斗殴死亡的人。” 余秋菊告诉他。
忽然,一个脖子上挂着一根绳子的鬼魂被押了过来。
“这是上吊自尽的。”
“真是黄泉路上无老少,千奇百怪啊!”郝宇想。
每个鬼魂都被一条带钩的绳子勾着,白无常拽着这根绳子在前面牵,黑无常手拿一把雨伞在后面赶。黑白无常口中吐出长长的舌头像蛇信。押解女鬼魂的女无常“蛇信”比男无常略短一些。
鬼魂们表情各异:有的默默地跟着走,有的连声喊怨,还有的根本不配合,让黑白无常用力拽着、推着,跌跌撞撞地走着。
突然,一个鸡头人身的凶神赶着一个鬼魂走了过来。那鸡头上有一个大大的红鸡冠,看样子是雄鸡。一对小眼睛一闪一闪地发着光。那凶神边走,边用他那尖尖的嘴啄那个被赶的鬼魂的后背。
“这个凶神叫煞神,是比黑白无常级别更高的*鬼,一般不出去工作,他的任务是专门勾那些阳寿未到的人的魂魄的。”余秋菊告诉郝宇。
“既然人家阳寿未到,为什么还要勾人家的魂魄呢?”
“这是特殊情况。”余秋菊说,“一般说来,阳寿未到的人是不会被*的,但有些人作恶多端不知悔改,阎王就以罪恶的多寡核减了他的阳寿。这种人身上阳气太盛,黑白无常是牵不来的,只有煞神才能做到。”
“这不也是*鬼吗,为什么称‘神’呢?”郝宇不明白。
“因为在阳间人的印象中他们太可怕了,所以人们不敢称他为‘鬼’,而称其为‘神’。凶神恶煞指的就是他们。”
“是啊,在阳间,只要一提起凶神恶煞,人人毛骨悚然。”郝宇想起了爷爷讲的一个故事:
第二章 黄泉路(五)
爷爷年轻的时候,曾在山西老家做生意。一天晚上,他在一个村子里的大户人家借宿,房东自己居住的那间房子突然无缘无故地倒塌了。当人们赶来抢救房东的时候,奄奄一息的房东只说了一句话:“我,我看见一只大公鸡,落在房梁上……”没说完就咽气了。村里的老人说,那只大公鸡就是煞神,是煞神来索走了房东的性命。原来房东为了独吞祖上留下的一个煤窑和三十亩地产,前几天竟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从此,凶神煞神的恐怖就深深烙在了郝宇的心中。
“作恶多端的人就该早早死掉!”郝宇想着,又感谢起煞神了。
三年前,郝宇还听到这样一个故事:
滨海市主管城建的副市长借职权索贿,贿赂达不到要求谁也别想得到工程。行贿还必须不显山不漏水。无奈,施工方就用黄金给他做了一把剪彩用的剪子,在参加该市一件过江大桥工程的开工典礼后,他就把这把金剪子揣在怀里,然后驱车回市政府。车刚要进市府大门,一只全身红羽毛的大公鸡突然跑过来,司机一个急刹车,没撞上大公鸡,可副市长怀里那把金剪子却莫名其妙地插进他的心脏,副市长当场毙命。
“煞神!肯定是煞神!”郝宇判断着。
“作恶多端必自毙!”郝宇想。
这时,一只人头羊身的怪物拉着个小木车走了过来。黑白无常一前一后地跟着。车上坐着个没有下肢的鬼魂。
走到近前郝宇发现,那拉车的怪物竟是第三火葬场开运尸车的司机靳久富,姥姥去世时就是他开车来接的灵!
“这……”
郝宇疑惑地看着余秋菊。
“那小车叫载魂车,是专门给断腿的鬼魂预备的。那人头羊身的怪物叫谢罪羊,是生前犯有罪行的人为了赎回在阳间所犯的罪孽,死后自愿让阎王把自己变成这个模样,在黄泉路上为不能走路的鬼魂效力。他们还叫生前的名字。”余秋菊说。
“靳久富!”郝宇喊了一声。
已经走过去的靳久富回头看见了郝宇,马上走了回来。
“靳师傅,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郝宇问道。
“我生前开了20年灵车,每次接灵都要索取好处费,最少100元。丧主不给,就寻找理由刁难他们。20年来共索贿200多万。不想这些阴间都记得一清二楚,死后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由于我认罪态度好,并愿意帮助那些行走不便的鬼魂,所以阎王让我变成谢罪羊。等我赎清了生前罪孽,就能得到超生了。”靳久富摇着尾巴说。
“哦——”郝宇似有所悟。
靳久富转过身继续赶路了。
“我冤枉,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