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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气道:“谁跟你有空闲话,我就问你,长卿是否真在夏都中?还有,君逸现今在哪里?”
忘机子摊手道:“我只关心阿史那族的兴衰,所以知道飞将军的烈风骑已经赶至。至于闲杂人等,我却哪里记得那么多?”
楚楚怒道:“你………”双足一点,已落到他马上,伸手便去扼他的咽喉。忘机子笑容不改,右手早顺了她手腕去点她曲泽、少海穴,逼得她不得不一个错身,还未及退开,只觉腰上三焦、气海穴一酸,身子不觉一滞,已是不能动弹,知道上当,不觉怒瞪对方。
忘机子慢条斯理将她拉到自己前面坐好,还伸出手去替她捋齐耳边飞扬开来的几丝乱发,笑道:“原是慕容小姐想与我共骑,早说便是,何必大动干戈?”右手施施然从她腰侧环过去拉紧缰绳,喝道:“驾!”竟是一马当先,策马去了。
达鲁面色已经青白得无法形容,待要上前,刚才听得的内容却还梗在喉口,吐之不快,咽之难以下肚,沉默良久,狠狠一鞭甩在马臀上,掉头就走。
鬼打墙(中)
远远望去,但见得两人在马上贴得紧密,坐在前头的楚楚,差不多半个身子挨在忘机子怀里,亲昵异常。纳都看得摇头,只得拨转马头去找达鲁。
楚楚此刻,简直将平生所耳闻的脏话都骂了个彻底,谁知今儿遇到的不比别个,只见忘机子微微含笑,怡然自得向四周眺望,右手就极其娴熟地斜搭在她腰上,在她吸气的当儿,低下头附在她耳侧,堪堪离她粉面只有一线,面上笑容和煦,口中却淡淡道:“你要是不怕累,尽管骂下去。却不知飞将军在都城里,还能撑到几时。”
楚楚暗暗咬牙,恨自己为何要一时好心,竟救下这个妖孽,面色却立时转变,瞬时眼角生波,换上一个笑容来,软软道:“忘机长老海纳百川,自然不会跟我这样的小女子计较。正要向长老请教,却要如何才能破了这幻阵?”
忘机子根本没朝她看一眼,淡淡道:“倾城法力确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惑术,但对我,还是省省罢。一则天下的女子我看得多了,什么样的花招在我眼里可是平常的很;二则你跟我不知差了几辈,你觉得这有用吗?我无非是叫我们幼稚的殿下死了这条心而已,不然你这种尤物在,他哪里抵抗得住,回头将这大好河山拱手让人,我获麟一族又有何颜面去见叶护?”
楚楚啐道:“忘机长老当真是深谋远虑,居然不惜牺牲自己清誉…不过你有清誉吗?既然是差了几辈,有没有人教你莫要老牛啃嫩草?”此语一出,她腰间的手立时一僵,她大感得意,不觉轻笑起来,目光向他一斜,要去看他变色的脸。
这一看,她不觉一呆。两人的面庞近在咫尺,只见其面容清朗,望去肌肤莹润如玉,这般细看,都不见半点细纹,望去只如二十许人,哪里有他说的年纪?唯独举手投足间,那从容的气度,倒确实是世事历练而成。他面上神情未改,悠然道:“老年人么,总还有点自知之明,不会随便贪图新鲜,吃杂七杂八的怪东西,省得坏了肠胃。”
楚楚面上腾地升起一团火,奈何发作不得,闻着周遭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只觉变了颜色,只得强笑道:“忘机长老,咱们也别再绕弯子,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夏都若是被攻陷,西突厥大势便去,你这护国长老,还当得住吗?”
忘机子不紧不慢勒着缰绳,道:“大势便去?未必见得。在下不才,还学了几分观人面相之术。我西突厥帝国之星,好好儿就在此地,各部众亦在附近,虽眼下被困住,但未受多少折损。我只要看紧了他,夏都中人就算被屠杀殆尽,又何损我西突厥半分?倒是那些居心叵测之人,若是借他人之手灭个干净,倒也干脆。”楚楚一惊,抬头向他看去,只见他直视前方,明澈的双目中分明隐隐有锋芒闪动,寒气森森,不觉心中一凉。
好在她素有急智,忙道:“长老这话就说得不对,就算别人包藏祸心,我大唐烈风骑千里驰骋以解夏都之围,难道不是大义之举?你方才也说道,东突厥烈王爷援兵亦至。他们与你西突厥可算同源同枝,你竟忍心看他们葬身敌腹?”
忘机子冷笑一声,道:“同源同枝,大义之举?哼,一个是想将我西突厥重新吞并,一个是想让我们俯首称臣,来得倒都是时候,但我既在,就决不会让他们得逞!”
楚楚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寒霜王朝是想各个击破,我们若都如你这样,各藏机心,各自为政,都不用寒霜王朝,自己都先把自己人害死了。你这是民族心太狭隘了,你懂不懂?”
忘机子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