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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几个汉子正欲动手,却忽然听到一声断喝,伸出去的手也都顿了一顿。
“你刚才问这天底下有没有王法。既然这样,请你和这位姑娘一同回去衙门!不然,我断然不肯让你闹出人命来!”苏清雨那不容拒绝的语气,斩钉截铁。
“你敢!”红姑气得颤颤巍巍地指着眼前少年:“既然你个小毛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红姑就让你得个教训,让你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人!”
说着,她指着苏清雨,对身后的汉子们说:“给我往死里打!”
看着那几个狞笑的大汉,人们顿时都替那少年捏一把汗。
这时,一个清亮的男子声音忽然缓缓地响了起来:“依我说,得罪了红姑,是该打。”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即便是已经打算动手的大汉们,也惊讶地停了。
红姑果然是老江湖,只用眼光一溜过去,就迅速找到说话的人。
只见她叉腰挺胸昂首,对着比她高出两个头的青衣男子傲笑着说:“先生倒是个识时务的啊!”接着,她大声地对其他人说:“喏,看看,看看!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呢!”
无视其他人投来的不满目光,他淡淡地说:“这人是该打。不过,若真的无缘无故地便打了,难免日后惹上官非。所以,在下倒觉得,不如红姑先说说自己的道理吧。”
红姑听他这样一说,转转眼珠,觉得倒也是。
于是,她**地扬着满是脂粉香的手帕,靠近了青衣男子,娇滴滴地说:“这位公子,那依你说该如何是好?这人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要是说放就放了,我今后还要打开门做生意吗?”
青衣男子点点头,沉吟道:“嗯,用真金白银买的,倒也不能亏本啊!”
红姑一拍大腿,满脸不忿地说:“是啊!你们倒给我说说看,这钱是我出的,人是我买的。现在他一句话,说带走就带走,我可是血本无归。天底下有这道理的吗?”
听了红姑这句话,苏清雨淡然说道:“既然这样说,在下也并非要强行带走这个姑娘。”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在心里都咯噔了一下:难不成他真的知难而退了吗?
红姑瞥了她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这句才像是人话呢!”
男子听了苏清雨的这句话,清澈透亮的眼中充满了笑意,仿佛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微微一笑,轻启樱唇道:“根据本朝律法,如果卖身契是父母或本人签字画押,便是合法。如若不然,则当非法拐卖人口论处,轻则徒刑,重则当斩。依在下看来,红姑如此笃定,那这位姑娘的卖身契应该是合法的。就请红姑把卖身契拿出来让大伙儿都过过目,起码以后也不会授人话柄。”
这一番话说得彬彬有礼,刚才的发怒无影无踪,眼前的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少年。
可这一番话却顿时让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红姑脸色苍白,冷汗划过了她粉刷厚重的面庞。
看着红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男子便好意提醒她道:“红姑且不必担心,反正这么多人在场,这个小哥儿也不敢乱来。红姑且把卖身契给大家一看便是。”那温和的语气,让人听了都觉得安心。
“这”红姑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狐疑。可当看到眼前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和那个俊雅可亲的笑容时,却又生不起气来。
此时,那已被大汉们强行拉住的少女醒悟过来,挣扎着喊道:“我没有签过卖身契!我是被人用药弄昏了,醒来后便睡在玲香园的柴房里了!”
听到这话,街上的人群顿时哗然。
红姑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她咬着牙,狠狠地剜了苏清雨一眼:“你等着!”说着,她转身便朝玲香园走去。
大汉们见主子走了,便也放了人,呼啦啦地匆忙撤退。
既然戏看完了,人群便逐渐散去。
她低头看着喜极而泣的少女,微微叹了口气,脱下自己披着的灰色薄披风,递给少女说:“姑娘,别哭了。先把披风裹上吧!”
少女接过披风,再也抑制不住,豆大的泪珠顿时浸湿了身上的伤痕,痛得她一阵抽搐。
苏清雨蹲下身子,柔柔地问她:“你本名叫什么?家在哪里?可需要我找人送你回去?”
少女抽噎着摇头,好不容易抑住哭声,颤抖着说:“我叫木槿香。父母都死了。家没了。只剩我一个。”
她心中恻然,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但和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