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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晴检查到死者手指的时候，发现她右手紧握成拳头。卓晴用了点力，才把死者手掰开，一条拇指粗细的碎布躺在手心。顾云也发现了死者手中的异物，蹲下身子，问道：&ldo;是什么？&rdo;&ldo;一条……小碎布。&rdo;卓晴将碎布小心取出，放在旁边的木盘子上。顾云细看了一眼，那布条被水泡了很久，有些褪色，呈现出一种褐红的颜色，与尸体身上穿的浅粉色宫装极为不符。顾云盯着那布料又看了一会儿，才说道：&ldo;不像是死者身上的，有可能是凶手的。&rdo;卓晴也基本验完了，一边取下手套，一边说道：&ldo;暂时没有其他发现。&rdo;卓晴回头，看向身后的两人‐‐如意一直闭着眼睛，青枫脸上戴着面巾。卓晴看不出她的脸色和表情，只看到那双美目定定地盯着她，眼中隐隐模糊着一层水雾，不知道是因为吓着了，还是想到了什么，额头上浮着一层薄汗。卓晴有些担心她，低声问道：&ldo;青枫，你还好吧？&rdo;青枫微微摇头，脖子显得很僵硬，她敛下眼帘，极力掩饰着眼底的惊慌，却还是掩饰不住，&ldo;我……没事。有点不舒服，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rdo;说着，也不等卓晴回应，青枫转身跑出屋外，脚步十分凌乱，如意也立刻追了出去。待两人脚步声跑远，顾云靠近卓晴，轻声笑道：&ldo;你故意的？&rdo;卓晴耸耸肩，&ldo;她早该知道。&rdo;其实上次青枫问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和她坦白说了，只是那次没机会，后来她也一直不问，自己不好特意去提。这次她们进宫来查这件案子，借着这个机会，让青枫看清楚也好。顾云想了想，也认同地点头道：&ldo;这样也好。&rdo;占据了他人的身体非她所愿，还要借着这具身体消耗别人的感情，那就太不应该了。只不过，顾云看了一眼不愿处肿胀腐烂的尸体，不禁莞尔，卓晴这法子，会不会太猛了点……秋日的阳光热辣，正午当空，明晃晃的刺眼，青枫眼前一片迷茫，就如同她的心，只有脚下的步伐越迈越急，像是急于逃离。如意扶着青枫，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被那具尸体吓着了。可是青枫越走越快，后来几乎要跑起来。如意终于觉出了不对劲，握着她的手，才发现她手心濡湿，指尖冰冷如雪，如意急道：&ldo;娘娘，您的手好凉，您哪里不舒服？&rdo;青枫脑海里回荡着，是屋子里那两个盯着自己大姐和小妹的脸的女人，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她们一问一答，配合默契，就好像演练过无数次一般。这一刻，青枫心里没有任何疑惑，只有深深的无力，她们……她们不是大姐和末儿，不是……通过几天的排查和对死者贴身物品的认领，死者身份已经确实，是皇后宫中的宫女，名叫怡月，失踪三天后，在东苑井里发现了尸体。东苑是后宫中很偏的院落，那口水井用得也极少，是为了防止后宫东面失火没有水源救火，开凿来应急用的。这次的案子，燕弘添没有交给刑部，顾云也不好动用单御岚的人，于是就把葛惊云、冷萧调到身边。砰！砰！砰！卓晴和顾云正小声地讨论着案情，敲门声忽然响起，顾云扬声说道：&ldo;进来。&rdo;冷萧推开房门，却没进去，说道：&ldo;头儿，我找到一个宫女，她说她几天前见过死者。&rdo;顾云眼前一亮，说道：&ldo;请她进来。&rdo;不一会儿，冷萧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走了进来。那女孩刚走进来的时候很是拘谨，头也不敢抬，到了顾云和卓晴面前，立刻屈膝跪了下去，&ldo;奴婢啡儿，给两位夫人请安。&rdo;面对这样的情景，顾云很是不习惯，上去把她拉了起来，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ldo;坐下说话。&rdo;女孩连忙后退了两步，急道：&ldo;奴婢不敢。&rdo;顾云无奈，用巧劲把女孩拉到椅子旁，一边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椅子上，一边说道：&ldo;我问什么，你据实答就可以了。&rdo;女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ldo;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rdo;顾云严厉的声音吓得女孩抖得厉害，唯唯诺诺地回道：&ldo;怡月是……奴婢的老乡，奴婢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三天前的晚上。&rdo;卓晴好笑地斜睨了顾云。顾云撇撇嘴，检讨了一下自己，在将军府待惯了，说话习惯了响亮直接，自己语气确实有点冷硬，把人家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