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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名为寻寻的小姑娘叫唤,却只剩他的身影消失在在她眼角。厉胜白从房里拿了相机,几乎是带点小跑的跑到了侄子厉明城的房里,以至于正在练琴的明城被吓得站了起来:“叔叔。”厉胜白嘘了一声,猫着腰走过来:“邹老师,是不是还没到?”明城乖巧地点头,“嗯。”“来,你专心练琴,别管我。”他随手解下一块金表放在地上,然后站在门后面。小侄子手在钢琴上,但是眼睛忍不住频频朝向他,他报以一笑,示意:别紧张。随着钢琴声断断续续地重新响起,屋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门被推开,邹眠走进来,地上的金表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愣了愣,下意识弯腰去捡,就在这一刹那,一阵白光。邹眠立刻回过头去,厉胜白正嬉皮笑脸地放下相机。“把相机给我。”邹眠有点儿生气。厉胜白笑着:“就当是当了免费模特了,我不会外传的。”“你这是骚扰。”“你应该习惯了啊……”他轻笑着,眼睛定定看着她。邹眠撇过头深呼吸足有二十秒,然后把金表递给他,走到明城身边:“来,明城,你刚刚练的时候有错音,来看我示范一遍。”她坐下来弹奏曲子,完全把他当做空气。厉胜白笑笑,该说被这样冷落他也习惯了吗?“祝你们练习愉快!”他自发安静地退出去关上房门。“二少爷好。”“嗯。”“二少爷好。”……沿途的丫头小厮们都站定向他问好,厉胜白随口应着,偶尔轻声几句不着调的歌,“浮云散,明月照人来……”走入自己的暗房。他把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放下,从中拿出交卷,装到空暗盒里面显影冲洗,同时仔细打量自己的成品。这张拍到的正好是她弯腰下蹲的动作,旗袍紧身,胸部、腰部、臀部、和腿部的曲线一览无遗,把女性身体表现得圆润流畅。“八分!”他嘟囔着。一系列流程之后,他离开暗房走到外屋,观赏自己近几年来的“成品”,前几年在国外染上摄影的毛病,短短几年,已经把这座小小的鑫城拍遍了。他拍的照片,按自然风景、人物、建筑、家具物件分类,挂满了四面墙壁。其中他拍的自然风景是最多的,没办法,谁叫鑫城依山靠水,哪儿都美不胜收。但是他个人最喜欢的却是人像,那是因为他总觉得人的表情是最难以捕捉的东西。不过在最近半年内,他开始大量地拍摄人像,而且对象总是同一个人。在西面的墙壁上,有专门给她规划出来的位置。第一张是他从外面拍景回来,她正好站在大厅外抬头看屋檐下的燕子,一时间心有所动,他对着她拍了一照,她很快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觉得她的神情有点儿有趣,等着她走过来。但很可惜那似乎是她来这的第一天,她立刻被管家叫了进去。那张抬头看檐下燕的照片因为光线的原因并不好,但是因为是他们初次见面,所以打七分。第二张是他发现,她已经成了明城的新任钢琴老师,明城总说新来的钢琴老师很漂亮,那时候他笑,明城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还有审美,当他发现是她之后,他觉得他跟他九岁侄子的审美如出一辙,欣慰地拍拍他的肩,不愧是他带大的。他借着明城想要拍照的意思,正大光明地给她和明城照了一张合照。然而照片上她很正经,表情不咸不淡的,他让她笑笑,反而被莫名瞪了一眼,他觉得更有趣了。这张照片,他打六分。视线往下,第三张……“二少爷,该吃饭了。”门口的丫头小桃叫道。“好,我就来。”他收起回忆,打开门,笑眯眯地说:“辛苦了,小桃。”小桃的脸登时一热:“没、没事……”在家里什么都好,就是有个特别让人头疼的习惯(所谓头疼,专门是针对他),所有早中晚饭一家人一定要在一起吃饭,不等人来齐,谁也不动。这个行为在他大哥来说叫做家规,在他来说,叫做繁文缛节。今日又是所有座位都“兢兢业业”坐了一具直得不能再直的身体,只剩他的位置空荡荡的,格外醒目。“你又来晚了,胜白。”大哥厉胜白坐在最上头的位置说。从年纪上来说,厉胜青和厉胜白只差五岁,两个人的五官也非常类似,但相由心生,这几年,厉胜青的相貌越来越深刻严肃,而厉胜白却似乎在往“小白脸”的方向一路狂奔。“对不起,大哥。”厉胜白从容地道歉,坐下来。他的大哥这时才嘴唇轻启:“吃饭吧。”偌大的圆形饭桌上响起了碗筷敲击声,没过多久,厉胜白的嫂子,也就是厉胜青的夫人苏秀低声说道:“青哥,上次说的田家三小姐那事……”厉胜青点点头,抬起头对厉胜白:“你嫂子给你介绍了一门亲事,是我们绸缎庄田掌柜的女儿田新月,你小时候见过的……”“哦。”厉胜白夹着菜,吃得很欢快。“有没有兴趣见见面,我过几天可以请她到家里来。”嫂子苏秀说。“好啊。”厉胜白一口答应下来:“让她来吧。”“那太好了,明儿我就去跟田掌柜说说。”厉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