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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我同意。”遇到这种情况,我仍不甘罢休,我会说:“你不要这么简单地表示同意我的意见,你要向我讲清楚你为什么会同意。”若是每个人都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同意就“同意”,这样的“同意”是没有力量的;由没有力量的“同意”来决定要进行的事情,是很难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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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然
东汉班固的《通幽赋》,有一句“北叟颇知其倚伏”的话,指的是《淮南子·人间训》所载的“塞翁失马”的寓言。那则寓言说,在靠近北方边塞的地方,住着一位老翁,他精通术数,善于卜算过去未来。有一次,老翁家的一匹马忽然挣脱羁绊,跑到胡人之境去了,邻居知道后都来安慰他。他平静地说:“这件事难道不是福吗?”过了几个月之后,那匹跑失了的马突然跑回了家,不仅自己回,还带回了一匹胡人的骏马。邻居们得知,都来向他道贺。老翁却淡然道:“这件事难道不是祸吗?”老翁的儿子生性好武,喜欢骑术,有一天他骑着那匹骏马到野外练习骑射,不小心从马上仰面摔了下来,成了残疾。邻居们听说后纷纷来慰问他。老翁不动声色地说:“这件事难道不是福吗?”又过了一年,胡人侵犯边境,四乡八邻的精壮男子都被征召入伍作战,死伤者不可胜计,唯独老翁的儿子因残疾没有被招当兵,从而得以保全性命。这则寓言,堪为老子“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句名言当注脚。世事的确是祸福相倚、变幻无常的,坏事可以变为好事,好事也可以变为坏事,事物在一定条件下,会向相反的方向转化。对“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与“塞翁得马,焉知非祸”的道理,我有极深的感受。
▲对“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与“塞翁得马,焉知非祸”的道理,我有极深的感受。
20世纪70年代初,我还未到而立之年。那时的我,无论是生命还是事业,都处在蓬勃向上的阶段。在我的身体内,时常有一股激情在流淌。梁启超说:“少年人如朝阳,如乳虎,如铁路,如白兰地酒,如春前之草,如长江之初发源。”这句话在当时很能引起我的共鸣。在香港司法部,我的发展可谓一帆风顺。由于我的英文才能被发现,我由一名三级文员被提拔为暂委翻译官。这个职位,原本是只有拥有大学本科毕业文凭的人才能担任的。当时我的同事,便都是香港大学毕业的高才生。我被破格提拔,不是说明了自己在上司的眼中,已具有与他们对等的实力么?更让我自我感觉良好的是,我担任暂委翻译官还没有多久,又被正式提拔为翻译主任。仕履的一帆风顺,使我深信自己未来必像“朝阳”、“乳虎”、“铁路”、“白兰地酒”、“春前之草”、“长江之源”一般,充满着无尽的活力与希望。可是后来的结果与我所曾经憧憬的完全相反。
我在司法部的地位提高之后,就有了出入上流社会的资格,平时经常与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往,诸如*官、大律师什么的。加上我与瑞芬结了婚,岳父家十分有钱,这一背景对我的身份也产生了很好的烘托。我常常不无炫耀地领着司法部的同事,到内子家的别墅去开派对,对着风景旖旎的海滨逍遥自在地喝上一杯。生活似乎到处都充满了灿烂的阳光,实在是美好极了!我沉浸在陶醉之中,感到心满意足,于是飘飘然起来。
我担任翻译主任后不久,便奉调到荃湾法院工作。离开了司法部,来到荃湾,就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在司法部,我虽然对自己的“翻译主任”身份洋洋得意,但其实我在部里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实际上官位并没有多大。而到了荃湾法院,情况就不同了。我作为司法部下派的“官员”,多多少少显得有点“不同凡响”。这就好比你在京城做一个七品芝麻官,与人比品秩,谁都比你高;但如果你一旦外派,比如到一个县城当县令,你就会威风八面,因为周围的人谁都没有你官大,更何况你还是从朝廷上面下来的呢!在荃湾法院工作的我,就有点像这种芝麻官。在这里,一般人等对我固然点头哈腰,那些有头有脸的探长、高级警官对我也相当客气,见了我的面,总是态度很谦恭的。他们对我的抬举,强化了我原本就很良好的自我感觉,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角色。举一个例子,有一段时期,我学开车,一位老练的司机当我的教练。因为我的驾驶技术尚不熟练,车开得歪歪扭扭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操控者是新手。有一次,车驶在一个路口,一位交通警察把我的车拦住,示意我出示驾驶执照;我见状慌了手脚——我正在学车,哪来的执照?我打开车窗,正想向他求情,想不到那位交通警察一见是我,便“叭——”地一声对我立正敬礼,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