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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
——还剩下什么呢?
连轶抓住纪言的手,一拽,将纪言拽出了队伍。
纪言怔怔的。
连轶紧握纪言的手,快步朝前走去。
很快有视线落到了他们身上,像毒蛇吐出分叉的信子。
纪言一惊,从恍惚中清醒,沿头皮至脊椎窜出一股凉意。他想甩开连轶的手,连轶却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做般,抓得更死。
越来越多的视线落到他们身上。
有人大喊:“快看啊,那是连轶!”
像一个炸弹扔进百无聊赖的人群。哄!人群炸开了锅。
人们纷纷起身,激动地议论和拍照。有些人不明就里,见到别人张望,也好奇地张望。
一时间,连轶和纪言成为整个候机大厅惟一的焦点。
纪言方寸大乱,急得全身冒汗。
他无所谓,他被看到、被拍到,都无所谓。连轶不行!连轶是连郑勋的长子、是万鸿的董事长、是有社会影响力的公众人物、是S城许多女性的梦中情人——任何一个标签,都决定了连轶,绝不能牵扯进这样的丑闻!
纪言慌道:“连、连轶……”
连轶转身面向纪言。
纪言还没来得及看清连轶的表情,双肩被按住,眼前一黑,嘴上覆住两片柔软的唇。
哗——
纪言整个人空了。《
br》 哗——
人群爆发出惊愕与兴奋交织的呼声。
哗——
分不清了。
到底是灵魂的吵闹,是意识的轰鸣,还是人群鼎沸的声响。
轻吻。
轻轻的吻。
这个吻,是连轶给予过纪言最轻的吻。连轶仅仅将嘴唇覆在纪言唇上,久久地,没有动、没有挪开。
但是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之下,却成为最疯狂、最激烈、最义无反顾的吻。
一场无声的告白。
一场能够淹没所有声音的,无声告白。
纪言在空白之后,脑海里掠过的第一个念头,只有两个字:
完了。
然后,那两个字,添上主谓宾定状补,扩充为一句话:
众目睽睽、铁证如山,他就算再开一百场新闻发布会,也洗不清他跟连轶的嫌疑了。
这样一想,纪言忽然平静下来。
没有退路了。
连轶已经将退路彻底斩断。
完了。
他完了,连轶也完了,他们俩谁也逃不掉了。
刀山火海,虎穴龙潭,只能前进。
——还剩下什么呢?
连轶终于移开了唇。
下一秒,他拉着纪言,快步朝候机大厅外走去。
步伐越来越急。
渐渐变成狂奔。
遇鬼杀鬼,遇佛杀佛。
何况那些以他人隐私填补生活寡味的芸芸众生?
去他妈的!
找到一个无人角落,连轶将纪言抵在墙脚,吻席卷而来,铺天盖地。
牙齿碰撞,舌头纠缠,热度从唇齿之间炸开烫向全身。两人都迫不及待,意乱情迷,一切技巧尽抛脑后,只剩下占有,灵与肉,全部占有!
吻了很久,两人都累了。重重地喘息中,纪言从唇齿里溢出一声笑。
“笑什么?”连轶搂着纪言问。
“亏我还一本正经地开场新闻发布会。”纪言摇头低笑,“你他妈整这一出,前功尽弃了。”
连轶嘴唇压在纪言耳边,声音暗哑地责备:“让你跟媒体说那些话,你就去说?你是傻子?”
“我无所谓,他们再怎么说我,也碍不了我的事。但你不同,你是万鸿的董事长,是公众人物——”
“那些是可以放弃的东西。”
“什么?”
“那些,是可以放弃的东西。”
连轶语气坚定,没有任何一丝犹豫迟疑。
纪言呼吸艰难。所
有不及言说的情绪,化作静水深流的河,淹没了他。
连轶盯着纪言,忽地,叹息一声。
他把下巴抵在纪言肩窝,手托住纪言后脑,缓缓地道:“这些天,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我怕你无法接受,像上次那样,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拼命把我推开。但你没有这样做,纪言,你没有这样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