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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征毓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被强制按坐在椅子上的刘氏,口中虽然问着晏祁,却并没有斥责她的意思,漫不经心的模样,让刘氏沉下了脸,只觉得心头发凉。
晏征毓毫不在意的表情让众人惊愕不以,唯有宋氏垂眸敛笑,丝毫没有一点意外。
晏征毓的凉薄,他早有体会,此时只是笑笑,突然觉着有些疲惫,礼数却半点没落下,微微福身:“妻主。”
“嗯。”晏征毓的语气顿了顿,寻在宋氏旁边的主位坐下,宋氏便伸手为她添了盏茶,多年的习惯,两人都做的十分自然,却不知落在旁人眼里,是何意味,例如,从进来就没被晏征毓关注一眼的刘氏。
“王爷。”楚言清同礼,与晏祁并无不同,换得晏征毓顿了顿目光,却未曾多说什么。
“王爷!”刘氏尖声,掩不住满脸委屈模样,被晏祁淡淡一瞥,加重了手中力道,没了声。
“主子,大夫请来了。”适时响起鸣乘的声音,晏祁“嗯”了一声,让她进来:“听闻刘夫侍身子不适,便让鸣乘唤了大夫来,看来来的正好。”
晏祁的语气很平淡,语气却不容置疑,脸上带了嘲讽,让刘氏慌了神,想开口拒绝却见晏征毓望了过来,仿佛能看穿他的心事一般,语气不咸不淡:“难得祁儿心细,是该如此。”一锤定音。
晏征毓的话无疑让刘氏脸色一白,事实上,她哪里不知自己这个宠侍的性子,在他派人来告诉她他已有身孕的时候,晏征毓就料到要不太平,一问,果然是打着关心的名义来看宋氏了,一场闹剧,她尽收眼底,对于这种算计,她从来不深究,有子嗣的男人,确实有资本任性。
晏征毓的世界,只有利益得失,其他全凭心情。
刘氏半点没估计错晏征毓的心思,可今日却不同了,在晏征毓看见晏祁的那一刻,就已经沉下了脸,改了想法,换做平时,就算看见刘氏这样做,依着她的心情,她照样会罚宋氏,可晏祁在。
在她心里,谁也比不过晏祁,她没有亲情,多个孩子不过是多了个寄托而已,可世女不一样。
晏征毓敛笑,眼中一片深意,刘氏今日太过放肆了,是时候该冷冷他了,她容不得任何人破坏和女儿的关系。
“下官参见王爷王夫!”依旧是刘御医,晏征毓摆手,便让她去给刘氏诊脉,这回她倒是坦然了许多,按着流程,一步不乱,不似给楚言清看诊时的紧张,甚至还带着些敷衍,只是在晏征毓面前,不得不存了小心。
也不怪刘御医不用心,大夫在大晏的地位也是极高的,更不要说御医这种万里挑一的人才,大多都是清高的,对于小侍这样的身份,平日里都是看不起的,更不要说来看诊了。
嫁个平凡人做正夫有什么不好,非赶着给人做妾。
“脉象平和,并无大碍。”诊断完的刘御医脸色更是难看,这是消遣她呢?
“刘氏,禁闭三个月。”完全不出意料,晏征毓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眼角瞥了一眼惊愕的刘氏,丝毫没有任何怜惜情绪,一派果决,容不得质疑。
事情解决的太过顺利,甚至用不着晏祁开口,反常的让晏祁多看了她一眼,晏征毓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关心起宋氏来:“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宋氏抬头看她一眼:“嗯,好些了,有劳妻主关心。”晏征毓看着脸色疏冷的夫郎,心知他受了委屈,放缓了声音:“我从鲤河带了些玩意来,待会叫人给你送来。”
这话说完,宋氏明显一震,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慢慢柔和下来,因着晏祁在场,难得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谢谢妻主。”
宋氏一向喜欢收集各地的新鲜小物件,晏征毓从前,也是什么都往宋氏闺房里搬,去哪都记得带些东西回来给他,虽不说是什么贵重物件,也花不了的多大功夫,但宋氏想着,还是觉着欢喜。
晏征毓瞧着他这幅模样,心中一动,也是想起了两人从前的日子,说话也带了几分真情实意。
“爹爹,我听清儿说您近来胃口不大好,便让人买了陈记的山楂糕带来,您尝尝爱不爱吃。”晏祁见着刘氏被带走,才淡淡的收回目光,叫来云烟,递上他手中的油纸包。
“祁儿有心了!”宋氏笑的不见眉眼,想着又慢慢红了眼,看着晏祁,难掩欣慰感动。
“爹爹,正好刘御医在,请她给您请个平安脉吧。”晏祁看着适时开口,缓了宋氏情绪的楚言清,朝他投去目光,眼底难掩柔色,到底是夫妻,唯有楚言清知道晏祁怕什么,若是宋氏真的感动哭了,她怕是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