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无兵可用(第1/2 页)
道天内,吕维正摆弄沙盘时,魏忠贤疾步而入,呈上折本喘着大气:“外臣失察,还请道主责罚。”
还以为出了大事,吕维拿起奏疏扫一眼,也算一桩大事,不由不屑哼笑:“还好这些鼠辈没随袁枢去朝鲜,不然必坏大局。”
守卫十二门的振武营新军得悉要调往朝鲜的消息后,竟一哄而散,脱去披巾遁入民间。
本就是京城市井中招募的闲散人员,又或者是各卫所军余,逃避军役惩处又不严重,逃了就逃了,从未有过什么严厉惩罚。
担忧逃军畏罪聚众造反,所以相关惩处条例一减再减,几乎虚设,躲一两年风头后,竟还能混到军营里挂号吃饭。
“着顺天府衙门依名册、籍贯追索逃军,索回过去几年朝廷拨发粮饷及各类赏赐;若追不回粮饷,以临战潜逃之罪下狱,严惩不贷。”
吕维陆续写着竹简,对躬身上前接取命令的张平安说:“临战溃逃影响恶劣,若有求情之官吏,革去冠带;若有藏匿逃军阳奉阴违之乡绅,以不明大义之罪,革去其三族子弟功名,有官职者一并革职不容姑息;逃军持械反抗,以谋反论处。”
每一句话都写在竹简上,这是顺天府衙门执行公务的根底所在……如果只是口授,下面人必然敷衍应事,他们谁也不想执行一道没有正式文书认定责任的任务,这么激烈的惩处命令必须有负责人。
已准备接天启的烂摊子,这点责任、严酷骂名算什么?
吕维又看魏忠贤:“严查各处关卡河津,我得让这些吃人饭不办人事儿的混账东西遭到严惩,一个都不能跑。”
“是!”
魏忠贤昂声应答:“外臣这就去,保准不放跑一人。”
这里口授命令就可以了,魏忠贤就是负责人,有没有相关公文不重要,他是直接向吕维负责的。
吕维将写好的竹简、原奏本递给张平安,询问二人:“这追缉逃军一事,难度多大?”
“回道主,京中在册军士逃亡之事屡有发生实乃常事。外臣以为,此辈此刻多潜匿市井之中,大胆者已昭然过市俨然升斗小民做派。朝廷素来少有深究,督派御史也多限责于军营内,营外如何如何不做过问。”
魏忠贤不忘补一刀:“京中往年编练新军,其中多有勋戚仆从占据名额,以吃粮饷。无此辈鼓噪,余者市井之民如何敢逆道主天威?”
吕维闻言冷笑:“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你盯着顺天府追查,涉及勋戚之家,往年拿了多少粮饷,现在想把人赎回去,就拿十倍粮饷。”
振武军一哄而散,满朝公卿脸上无光,前脚还一起讨论振武军东调朝鲜的一系列军械、粮饷问题,有模有样的,转眼间这支吃了朝廷近六年的新军就没了,袁枢那里还眼巴巴等着提领振武军南下天津,走海运东赴朝鲜。
没了振武军,去哪里找一支能顶用的军队?
大家眼皮子底下的振武军都这模样,其他几处的新军可想而知其本色。
顺天府尹早已因田尔耕谋反案被弹劾罢免,典型的池鱼之灾,也分属难免。
田尔耕谋反,都察院失察也就算了,总得有个单位站出来背负失察责任,瞅来瞅去也就顺天府比较合适,体量合适,也不会大范围牵连无辜。
现在顺天府由通判孙如冽负责日常运转,这个自认小人的阉党中坚人物代理顺天府丞一职,进而总掌顺天府工作。
得到诏令立刻张牙舞爪分配片区,准备逐一清查,把藏匿的五千多号逃军翻出来。
只是天黑后,按照律例是不能执行公务的,哪怕是抓贼也只能抓路上闯夜禁的贼,还不能叫开门户进屋搜查。
律例是律例,实际是实际,放开权限后,没有基层胥吏不敢干的事情。
夜里巡夜军封锁各个街道、路口,但顺天府衙门,连同宛平、大兴两个直属县的三班衙役一同出动,这帮地头蛇中的地头蛇雄赳赳气昂昂,将一名名逃军从其街坊邻里家中,或者亲友家中逮捕。
随着宣传,更多的逃军主动归案,或者被街坊、亲友绑送军营。
可这样的振武军,还是一支军队?
宣武门大街上,黄道周驱马而行,见卢象升旗帜立在大街口,翻身下马上前拱手:“建斗,振武军之乱何时能息?”
身为袁可立门人,黄道周前不久以翰林院编修、经筵记录官超擢为国子监祭酒,主持自然经科设立,讲学一事。因青阳道主可能得道于汉末的言论,黄道周主持设立的自然经科从一诞生就批判宋儒,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