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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夜风却是楚星先开的口,只有这声音不同于普通少年的青涩明朗,带着不合时宜的沧桑:“穆叔叔如此深夜到访,可是边关有急务?是越还是东临?”即便眉宇间罩着浓浓的担忧大约是顾忌着陆宁在场的缘故,声音还算镇定。
穆子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星儿近年来长进不小啊,一开口都是军国大事,怕是不用几年你穆叔叔便可以告老归田了吧。”
楚星先是一愣,而后才顺着穆子陵的话应了句:“既然穆叔叔还有心思和侄儿说些闲话,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吧。”
“不过是突然想要治治太史令和中书侍郎,想趁着晚上先和星儿商议一番,免得明日早朝上露了破绽。”
楚星此时才完全放松下来,近退之间也自如了许多,隐隐显出几分君王气度来:“既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我们还是到偏殿去谈吧,夜里风大,凉在外头总是不好。”
穆子陵虽未说话,眉宇间已暗暗露出几分赞许来,等着三人都在偏殿坐定,穆子陵才郑重其事的向楚星交待:“这是陆宁,便是星儿念了许久,你穆叔叔找到的有缘人,此次定罪本不过是想给朝官们一个下马威,只是情急之下,只得给他二人扣上个大不敬的罪状,不知星儿可有妙计?”
“叔叔这个考题可是大失水准,难不倒我了。既然叔叔能扣上个大不敬的帽子那么必然是证据确凿了,即便没有证据,一整个晚上以叔叔的手段难道还制造不出些许的证据来?既然诸事以定又哪里还需要什么妙计,不过是按部就班下旨问罪便是了。”
“要治钟郭二人的罪自是不难,只是我原就想让随云成为下一任的中书侍郎,也好免了你叔叔的相思之苦,倒真没什么可以服众的良策。”
楚星歪着头想了一会,才颇不情愿的回了穆子陵一句:“叔叔既然非要逼星儿做一次昏君,那么星儿也只有勉为其难自导自演一出好戏了,叔叔只管放心先回去休息吧,保管明日陆先生便是正三品的中书侍郎。”
穆子陵得了楚星保证,也不多问,很快就利落的起身告辞了。
19、金丝囚笼(四) 。。。
金丝囚笼(四)
爱恨纠缠,逃不掉,想不通。
陆宁和穆子陵风风火火的一走,园子里满桌的菜肴便无人搭理的冷清下来,风九大大方方的从阴影里走出来,坐在陆宁方才坐过位置上,甚至连筷子亦是用得同样一双。正当风九要去夹桌前的清蒸湖蟹,一缕阴风便扫了过来,饶是风九身手不凡也狼狈的从椅子上滚落下来。风九正要提气跃到房顶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一个阴沉的声音便在风九耳边炸了开来:“九儿,不过几个月便要忘本了么?”
风九神色一僵,弯着身子恭恭敬敬的回了句:“大哥。”
屋角的暗影里一个浑身墨黑的男人鬼魅般滑了出来,姿势分毫未变下一刻却立到了风九身边:“九儿,你可知你错在哪?”
“大哥可是指方才我没出手救雪雁?”
“不是,这事你做得对,主子既然对陆公子这般执着,雪雁夹在中间着实碍眼,你错就错在不该乱说话,你可知道影卫最重要的便是要隐,难不成你竟对那陆宁起了恻隐之心?”
“大哥,小弟不过说了一句实话便是错?”
“在这世上永远都是多说多错,更何况是感情的事?你这话不轻不重却恰巧激起了陆公子的好胜心,以他的心机和蛊术,主子又这般宠着他,若是哪天真出了什么差错,可是有一百个风九也换不回来的。不管主子是对是错,他自小收留我们,悉心教导武功,若是如今你我还不能护他周全,那主子养我们这么多年,你我又与忘恩负义又有什么区别?”
“大哥也以为主子错了?”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又又一起习武,同食同寝数十年又岂会听不出他大哥的弦外之音。
“若陆公子不是这般人物又岂能得主子青眼有加?感情的事从来就是最没有道理可言的,何来对错,你我只需要将陆公子当作第二个主子小心护着便是了,至于其他多余的事,你可千万要言谨言慎行,你是知道“风陵卫”有多少人的,若是真出了什么差错,即便是大哥也护不了你。”
风九一抬头,正要应答点什么,轻风一过,院子里哪里还有人在。风九只得自嘲的笑了笑,再回到桌前,饭菜却早已经凉透了,他规规矩矩将筷子放回陆宁离开时的模样,就如同它自始至终都没人动过一般,然后沉默的悄无声息的再度隐没在黑暗之中。
永宁十七年夏,太史令钟会,中书侍郎郭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