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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怪的身子在空中却乍然交错,划出两道奇异的弧迹,绕过叶千寻扑向那山神头上的地图。这两人的盘算极精,避实就虚,可进可退。
叶千寻似乎没有料到二人有此一招,他右腿一点便想跃起,但不知怎地忽然脚下一软,重又坐倒在地。二怪的身子这时已然落在山神像前,瞧见叶千寻这么力不从心的样子均是心中一喜,心气急躁的粘汗已经转过身来,似是想先向叶千寻下手。但术虎一拉粘汗,伸手向那张图抓去。毕竟这地图比叶千寻重要得多!就在二怪一愣之间,猛见一道白影如风掠上,一伸手便将那图抢到了手中,出手之人却是阳婷婷。
二怪全部心思均放在叶千寻身上,对这少女显是未太留意,此时见阳婷婷竟将那图抢在手中,不禁气恼异常。怒啸声中,二人的奇门兵刃已然向阳婷婷攻到。阳婷婷惊叫一声,正待飘身后退。忽听得耳边传来冷峻之极的一哼!
惊雷鞭与饮风钩骤然定在空中,术虎与粘汗不用回头,就已觉出叶千寻不但站了起来,而且就立在他们身后。两个人的身后空门全在叶千寻的掌握之中,二人已不敢回头!粘汗瓮声瓮气道:“叶大侠名动天下,何必使这苦肉之计?”术虎听不到叶千寻的回答,心下惊骇更甚,冷汗瑟瑟而下,战战兢兢道:“传闻叶大侠从不先向敌人动手,咱们兄弟适才未敢得罪,叶大侠这时当然不会先对咱们动手!”阳婷婷听术虎用话挤兑住叶千寻,不禁气呼呼道:“千寻,这两人又诡又奸,快快动手将他们杀了。”术虎却笑道:“背后偷袭更不是叶大侠的行径,咱们这便告辞吧。”猛然一拉粘汗,两人其快无比地自那扇破窗中跃了出去。
见这二人退了,叶千寻身子却又晃了一晃,倚着一根明柱站定。幽暗的破庙内,阳婷婷与叶千寻默默对视,两人的目光均是十分复杂。沉了片刻,阳婷婷终于道:“你的右腿不是没有伤么,适才怎么使诈跌倒?”她见叶千寻依然用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瞧着她,不禁心下有气:“你知不知道,他们适才差点抢走那张图?”“抢走又怎样?”叶千寻终于笑了笑,向她伸出手来,“把图拿来!”阳婷婷忽然心内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叶千寻是不是就是想让风雷双怪抢走那张图?适才故意示弱,只不过不想让我看出端倪?”那把样式奇特的金玉锥又跳入她脑内,阳婷婷的心一抖:“难道他当真不是汉人?”她的银牙一咬,忍不住问:“你身上怎么携带那种北地金辽人常用的金玉锥?”叶千寻又笑,但这笑容在幽深的阴影中显得莫测高深。“我本来就不是汉人!”他说着已向阳婷婷慢慢走来,叹道:“你知不知道,适才你坏了我的大事。”阳婷婷的脸色煞白,颤声道:“你不是汉人?你……你胡说!”但叶千寻已经一步跨了过来,将她拦腰紧紧搂住,轻柔地说:“我确实不是汉人,那又怎样?”婷婷看清了他笑容,虚幻、苍白而又寂寞,但自己给他一把搂住,忽然间只觉浑身发软,似乎自己正被叶千寻身上那强健的男人气息渐渐融化,心中只是想:“他……他抱住了我,他是不是汉人又有什么相干?”叶千寻的头慢慢垂下,向阳婷婷的双唇吻去。阳婷婷的呼吸一阵急促,不禁闭上了双眸。
但叶千寻却没有吻她,而是将嘴凑到阳婷婷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话:“你呆在上面,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也不要下来。”阳婷婷一阵迷茫,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在她一愣之间,叶千寻已将那张图自她手中抽出,跟着阳婷婷觉得自己已经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直飞出那扇破窗,落到一株枝杈繁茂的松树之上。这时她终于明白了叶千寻那句话的含义,她心中一怒,暗道:“我为什么要呆在上面不下来?”但一挣之下,才发觉自己被封住了哑、麻二穴。
十七、情敌相见
她横卧在这山巅松树之上,倒是居高临下,侧目望去,只见云绕山岚,红霞满天,远处的一条大河浩浩荡荡,夕阳下有如一条金色的带子蜿蜒而过。不远处的山路上,陡然现出一个身材枯瘦的老僧。这老僧来得好快,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奔跃,阳婷婷只觉自己的眼睛花了一花,再细瞧时,这老僧已如古松般稳稳立在庙外。
“阿弥陀佛,久闻叶公子不仅武功超凡,更兼越名教而任自然,胸怀性情亦颇脱俗,老衲深渴一见!今日一晤,甚慰平生!”老僧的语调低沉,声音却极响,最后八个字“今日一晤,甚慰平生”更是如同沉雷闷鼓一般在山顶回荡不已。
叶千寻平淡的声音自屋内飘出:“和尚是大修行人,当知心外无物的道理,何必又深渴一晤我这浊世俗人?”老僧立在门口叹道:“公子一言,果然与众不同。但老衲眼中,原无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