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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恩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扈特加一口唾沫吐在库尔查脚下。
库尔查被逼到帐篷角,退无可退,突然一挺胸,大声道:“你杀了我便是!”
“我为什么要杀你?”赫连铮突然止步,一笑负手转身,“脏我的手。”
“各位。”他看也不看库尔查,冷然道,“我以御封顺义王之王令,现今剥夺库尔查之黄金狮子族族长之位,逐出王庭及因尔吉氏,至于你们谁要收留这丧家之犬……请便。”
一片沉默,随即爆发库尔查的嚎叫:“不!不!不能!你不能!我是因尔吉氏族长,你无权剥夺我族长之位……”
“从现在开始,我是族长!”赫连铮转头暴喝,泛着紫光的眼眸幽邃森然,“仁慈养不家天生的狼崽子,因尔吉氏从本王开始,再不需要两个主子!”
库尔查嚎叫着拔刀便向外冲,扈特加早上前一步,一脚便将他蹬到丈外,滚在地下爬不起身。
“现在。”赫连铮不再理会那群族长,缓缓转头看着神色变幻的弘吉勒,“该算我们的帐了。”
“不能杀他——”蓦然一声娇脆尖叫,与此同时,一道水红影子,突然从王帐后扑出,张开双臂便搂向赫连铮,“札答阑,那是你的丈人,是你孩子的爷爷!”
卷二 归塞北 第四章 此情深处
“爷爷你个屁啊!”赫连铮人还没看清楚先一个巴掌煽了过去,“你的孩子你爹那是外祖!”
骂完了又觉不对劲,唰的一撩袍子向后便退,“什么爷爷外公!娜塔我什么时候睡过你了?滚你蛋的!”
水红影子站定,张开双臂,护在弘吉勒身前,尖声道:“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就是你的!”
“在哪睡的!”
“甘州!”
“……甘州哪里?”
“万花楼!”
“……哪天?”
“八个月前,那天下着雨,你说热,进门就叫我脱了衣服……”
“……放屁……我那是对歌女说的……”
“我就是那个歌女,我改装跟了去的!”
“……”
凤知微斜睨着赫连铮——从那句甘州开始,大王真是越问越心虚越问声音越低啊……
再看看那个娜塔,长得不错啊,就是鼻子上雀斑多了点,挺俏皮的。
“札因阑,我娘是汉女,你娘也是汉女,”娜塔把赫连铮问哑,立即便改了先前气势汹汹,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硕大的肚皮,含情脉脉的道,“我们正是天生一对。”
“鬼才和你天生一对,”遇上女人赫连铮什么霸气狡猾都没了,大骂,“老子娶汉女才叫天生一对,鬼知道你从哪搞了个种算在我头上!”
“你可以杀我,可以不要我和孩子,但你不能辱我!”娜塔勃然变色,满面深情一扫而光,“中原人有句话,士可杀不可辱,众位叔叔你们看见了,是札因阑逼我的!”
她嘿呀一声跳起来,一头撞向桌案,力道之大竟然丝毫没留余地,她身后弘吉勒惊呼“我的女儿!”,伸手要拉她,忽然踩着了地上一块肉,狼狈跌倒,娜塔便以雷同万钧之势轰隆隆奔向桌角而去。
“哗啦。”
桌案突然向后一退数尺,娜塔寻死目标物失去,收势不住,一头撞在一人怀里。
那人一伸手将她揽住,温和的笑道:“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娜塔一抬头,便看见凤知微迷蒙而又深沉的特别眼眸,一瞬间有些不自在,随即嘴角一撇,挣脱她的搀扶,并不谢她的救命之恩,冷冷道:“离我远点!我娘说了,中原女人,最会争宠使坏害别人!”
“她用不着和你争宠!”赫连铮呸的一声,“你没资格去我的王庭争宠!”
“札因阑我以死明志你都不要我?”娜塔尖叫,转向帐中各人,“叔叔们,咱们草原女人是不算什么,但是孩子是骨是血是宝,谁也不能践踏,札因阑做了王,便要坏了咱们草原规矩么?”
众人脸上露出赞同神色,对于人丁一直不旺的草原各族来说,孩子确实相当重要,抛妻可以,弃子却是不可能的。
“王。”扈特加皱眉道,“娜塔既然怀了你的孩子,看在她为你因吉尔氏承续血脉的份上,就对弘吉勒网开一面吧,当初你父王杀了弘吉勒的亲人,他也算是报仇,咱们草原男子,年年互相争夺,不是砍死别人就是被别人砍死,没那么多计较,真要报起仇来早死绝了。”
“是啊。”也页也道,“王,做哥哥的托大劝你一句